“蘇鶴沒死?你怎麼知道?”

江荔的眼裡帶著試探,一點點落到霍資昭臉上去。

蘇鶴在國外遇害的事情,在業界也算是人盡皆知,蘇懷清還為他舉辦了葬禮,業界也有很多人前去弔唁。

聽霍資昭這樣說起,不免懷疑這話的真實性,以及他是否有其他什麼目的。

“其實漏洞百出,蘇鶴能瞞過的,恐怕也只有他那個親兒子。”

他說著,見江荔並沒有接手的意思,直接把那合同放在右手邊的木桌上,繼續說:“可惜了,現在想從我手裡拿回蘇氏,不可能。”

合同上白紙黑字,蘇鶴想從這上面入手,根本沒有機會。

當初他把蘇氏集團交給他的時候,正面臨股市暴跌,有趙氏這樣一個棘手的合作公司,已經是危險到了邊緣,霍資昭為了挽回,動用了不少人力財力,才撐到今天。

“你到底想說什麼?”

江荔緊緊將他一望,看他把各種檔案擺在她面前,沒有任何保留的模樣。

看到後面,江荔突然警覺,發現了這裡面竟然還有邱志交給他的工作報告,雖然她看不懂那些枯燥的資料,但是足以讓江荔發現問題所在。

他們做的是走私,甚至規模不小。

霍資昭將面前這些東西慢慢掃視一遍,最後落在了她臉上,“怎麼了,你跑到我書房來這麼多次,不就是為了這些。”

他臉上似乎帶了笑容。

“我不藏著掖著,你想看什麼,隨意。”

江荔聽到這裡,瞬間恍然,所以她剛才一碰到那個指紋鎖就開啟,其實是霍資昭事先就計劃好的,甚至那保險櫃門的密碼,都是她的生日,七一九。

“你難道不怕,這些東西落到我手裡,讓你永遠也翻不了身?”

可恨的就是這一點,她被他扼住喉嚨,被他控制得沒有一絲掙扎的餘地,所以連這些東西,都可以擺在她面前,像是在示威,有像是一種諷刺。

知道了,看到了又能怎樣,還不是沒有辦法弄到手裡。

霍資昭揚唇,倒是笑出了聲,這樣的笑,讓她更討厭。

“十幾年了,我已經漸漸忘記了‘怕’這個字,沒有什麼可怕的。”

他往她那雙清澈的眸子裡看去,“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但是希望你早點認清現實,這輩子,你,江荔,都不可能擺脫我。”

“至少,為我們的孩子考慮一下。”

霍資昭已經傾身過來,抱住她。

江荔牙關緊咬,任他這樣抱著自己,經歷了這麼多,她像是已經心死。

她滯愣地看著那堆資料,好半天,才緩過神來,沉下一口氣。

蘇鶴還活著,蘇懷清還有一個依靠,她心裡到底還是放下心來。蘇鶴雖然心不善,但對他自己的孩子,還是給與了最大的保護。

她看著那保險櫃,以及桌上的照片和檔案,陷入沉思。

翌日。

已經近九月,天氣漸漸轉涼,特別是在暴風驟雨之後,熱氣散去,空氣中的風帶著植物上的特有的氣息,拂在臉上,頗有些涼爽。

特別是在城郊。

“江小姐。”

江荔坐在後院的長椅上,阿力坐在她腳邊,一個勁兒搖尾巴。

自從它被帶到這裡來,它只認江荔這一個主人,之前霍資昭抱過它,但它的反應並不是很喜歡他,反而有些排斥。

江荔總在他面前說,阿力認主人,並且不會輕易地認別人當主人,如果它立馬能見到蘇懷清,估計它這尾巴搖得比現在還厲害。

她聞聲,下意識側過臉去看,見到來人時,她稍顯錯愕。

“江小姐,有件事,我想跟您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