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電影學院,話劇社。

唐小年結束了下午的排練,來到更衣室。

這是一個二十來歲,身高普通、長相普通、打扮也很普通的男孩子。放在別的大學,大概和其他學生沒什麼區別,看起來還有些老實。但是在電影學院,唐小年普通的幾乎有些“不平凡”了,以往每年的迎新,學弟學妹們都很難相信這個長相既不帥,也沒有什麼記憶點的男生居然是自己的師兄。

“軒哥。”唐小年一邊披外套,一邊撥通了聞軒的電話。

“嗯,排練結束了?”

“嗯。”

“我這邊剛結束圍讀,有個地方拿不準,總感覺不是那麼合適……”

和社恐溝通的最好方式就是別廢話,直奔主題;

和社恐溝通的更好方式,就是在對方熟悉的領域向他們求助,這能轉移他們大部分注意力,讓他們只關注亟待解決的問題,就不會那麼緊張。

即使兩個人已經認識快兩年了,聞軒還是習慣性的以一種能讓唐小年放鬆的方式來和他交流。

他其實想向唐小年打聽一下老闆最近有沒有什麼動態,想了想又算了,自己實在沒必要多此一舉,更何況,小年這孩子平時也很少關注除了演戲之外的事。

唐小年結束了和聞軒的通話,背上書包往腳踏車棚的方向走。公司在綠野小區為他們租了一套公寓,是一套60多平的LoFt。地方雖然不大,但是對唐小年來說,有一間獨屬於自己的臥室,比幾個人一起住宿舍要舒服多了。更何況,軒哥和邸志遠都去了橫店,公寓現在只剩他一個人。

開啟房門,唐小年意外的發現老闆居然也在,而且已經做好了飯菜在等他。

唐小年自小就有些社恐,上大學、尤其是大二之後,雖然有在強制自己去適應,但在他人面前還是會感到侷促不安。

單獨面對老闆的話……嗯,緊張。

“去洗手,過來吃飯。”邸策端出一罐排骨湯。煲湯的手藝還是和沐瓊在一起的時候練出來的,那時候工作室剛起步,只有他們兩個人,沐瓊專注演戲,邸策一個人則包攬了沐瓊的所有工作和生活,煲湯的手藝大有長進。

搖搖頭,邸策把腦子裡的那個人趕出去,坐下給唐小年盛了碗湯,問:“最近在忙話劇的排練嗎?”

“嗯。”

“什麼時候演出?”

“下個星期。”

“定了幾場?”

“3場。”

“在哪?”

“學校。”其實後期可能還會去劇院演出,但場地還沒定下來,唐小年就沒有說。

兩個人一問一答,惜字如金,氣氛簡直都要凝固了。

唉!也不知道聞軒那小子是怎麼和這孩子溝通的,總感覺唐小年跟他待在一起的時候放鬆多了。

“大四的課選了嗎?把課表給我,我瞭解一下你的時間,後期會試著給你找一些角色。”角色不難找,就是適合唐小年的好角色得仔細挑一挑。

聽到“角色”兩個字,唐小年終於眼睛亮了,微微抬起頭,“嗯,謝謝老闆。”

看,喊自己就是“老闆”,喊聞軒那小子就是“軒哥”。

其實唐小年真的沒有想那麼多,他從第一次見邸策就喊的老闆,就一直這樣稱呼下來了。

唐小年從小和其他孩子不一樣,他很害怕人群,也很少說話。在別的小朋友翻天覆地的折騰的時候,他都只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唐小年的父母經營著一家小公司,經濟條件還算不錯,但是平時工作太忙,對孩子就疏於照顧。他們一直以為孩子就是性格內向了些,直到唐小年上了初中,班主任找他們專門聊了關於唐小年的性格問題,父母這才意識到孩子已經出現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