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別說,丫要派去守墓了,那裡就是個豪華監獄,吃住條件都是一等一的,但是等閒見不到人,百里之內都是禁地,趙家的祖陵,只有趙家人才能接近並且祭拜。

外人心慕皇族祖陵,想要祭拜的話,也不是不行,百里之外遙祭吧。

靠得近了,祖陵有個閃失,或者趙家氣運被竊取,這責任誰承擔得起?

反正襄王一旦去了祖陵,三年之內就別想興風作浪了,三年之後,今上怎麼也能擺平局面了。

英王自問,自己這個兄弟被搞定,天家也就該放自己離開了——沒人幫忙分擔火力,他想作亂也沒那膽子不是?

於是他寫了一封奏摺,託朝安局的人遞給了天家,說既然太皇太妃身體康健,我就放下心來了,請天家轉告皇太妃,此刻是農忙季節,我想回封地勸農了。

事實上,英王也確實夾起了點尾巴,若是襄王沒有被安排守陵,他遞上奏摺之後,就敢走人了——太皇太妃都發懿旨了,當然是身體好了。

至於說不等回覆就離開,這算多大點事兒?他身為封王,原本就不該在京城,是被今上召來,在京城祝壽的。

現在祝壽也完了,勸農還是國朝大事,就此轉身離開,誰能說他不對?

若是天家不同意,大可以八百里加急,再追我回來啊。

就是不知道,天家再找什麼藉口,強留我在京城?

當然,這是襄王沒事的情況下,英王很可能這麼做,但是眼下襄王被太皇太后呵斥,局面明朗化了,他也就本分一點,遞出去奏摺之後,等著天家的回信兒。

事實上,他也想不出,朝中還有什麼道理留著自己——再找個藉口都不容易,太皇太妃的身體已經好了。

他想得很好,但是趙欣欣不是很看好這個猜測,於是找到李永生,聊起了此事,“……我覺得今上未必會放父王離開,咱們是不是該做點別的準備?”

“咦,”李永生覺得有點意思,少不得發問,“你怎麼會這麼覺得?”

“別的不說,就光咱們在這裡駐紮,那就是給天家難看了,”趙欣欣慢條斯理地回答,“有城裡府邸不住,非要住在城郊,天家可是好面子的……”

“而且咱們對待御林軍的態度,自己肯定覺得有道理,但是天家未必這麼看,只怕他更覺得沒面子……少年心性,你想得到的。”

李永生笑了起來,趙欣欣的著眼點,雖然跟他不太一樣,但是兩人的判斷,是相同的。

於是他點點頭,“我也這麼想,恐怕在將兌帥下獄之前,王上是不能脫身了。”

“天底下沒有這樣的道理吧?”就在這時,摩天嶺小師妹從旁邊走了過來,她在那一場戰鬥中,傷勢不重,主要是脫力了,現在已經大好。

因為有共同的敵人,又共同經歷了血戰,算是“一起扛過槍”,英王府旗下這幫人,關係相當不錯,大家言談之間,也沒什麼忌諱,“都是一家人,我覺得天家不該這麼小心眼。”

趙欣欣冷哼一聲,“天家的心思粗疏起來,那叫胸懷天下;小心眼起來,那叫防微杜漸,怎麼說都是他有理,誰讓他是天家呢?”

“要我說,咱們現在就可以走了,”杜家重傷的那名化修,在不遠處發話,他已經從趙欣欣那裡得了萬年黃梨木心,自然要向著趙欣欣。

事實上,他早就想離開了——這重傷之軀,也不合適留在京城這是非之地。

“等一等吧,看韋家怎麼回應天家,”小師妹大大的眼睛眨巴兩下,她也是有想法的,“若是韋家顛倒是非,我還要作證呢。”

“大名府距此也不遠啊,”趙欣欣有點不耐煩了,“管道友,你去大名府不耽誤事兒,作證的事情,有我安排,你看可好?”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