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放棄封鎖幽州,不是功虧一簣嗎?

可是同時防守兩處,海岱的水師實在力有不逮,畢竟對手是戰力不遜於他們的彭澤水師。

這時候,他們甚至有點羨慕起對面的同行了——你們沒有需要防護的根本重地,真的很灑脫啊,只有你們主動欺負別人,別人可是尋不到你們。

因為海岱水師處於如此尷尬的境地,襄王才又發出命令,讓已經攻入豫州的軍隊轉攻為守,將佔領的地方穩固下來,同時又大力加強海岸線上和近海地區的防禦。

豫州郡為什麼能抽出手來對付鄭王?除了雷谷收復四縣導致的形勢變化,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來自襄王府的壓力減輕了。

在這兩個方面,雷谷都算是幫了朝廷大忙。

李永生聽到這裡,終於放下心來,於是問一句,“襄王對幽州海域的封鎖,解除了沒有?”

“談解除還過早,”貝真人沉重地回答,“偶爾能有些運糧船能進去了,京城的黎庶們也很開心,但是說實話,被擊沉的船也不少……這麼運糧,成本實在太高了,不可能維持。”

李永生的嘴角抽動一下,他就見不得黎庶們喜大普奔,高層卻“唯我獨醒”的那種心態。

夏真人卻是藉機又勸說,“永生,你可不知道,京城的黎庶苦得很啊。”

“切,你跟我說這個,有意思嗎?”李永生不屑地撇一撇嘴,“以糧困敵的說法,我去年就聽說了,還嘗試阻止……你別告訴我說,不知道這法子是誰先提出來的。”

夏真人聞言,頓時語塞,他很想解釋一句,說這種大事,不是我能參與的,真的是有心無力,不過話到嘴邊,最終是化作長長的一嘆。

這樣的解釋,有什麼用呢?該發生的事情,最終還是會發生。

貝真人卻是沒表現出什麼異樣來,他來自京城,想必對李永生的瞭解更多,所以並不奇怪對方這番話。

到末了,雙方還是一團和氣地結束了談話,李永生款待了對方一頓晚飯之後,第二天一大早,雙方分道揚鑣。

李永生選擇的是回雷谷,不曾想在博靈郡,被朝安局的密諜找了過來。

密諜找他,不是說什麼為朝廷效力的事,而是告訴他說,公孫不器的證真慶典,定於八月初五在遼東舉行,雷谷已經得到了請柬,谷主大人希望李大師能撥冗一行。

合著是趙欣欣利用朝安局的人,為自己傳遞訊息。

要不說官府和道宮雖然是兩套體系,但是誰想將這兩者徹底分開,也是不可能的。

兩者是相互獨立卻又相互倚仗的,只不過聰明人更懂得把握分寸罷了。

李永生聞言,忍不住微微一皺眉,他能感覺到,永馨沒準還想借助他,緩和一下幽州的緊張局面。

對這種事,他真的是不感興趣,不過既然已經將鄭王豎成靶子打了,其他的親王若是真的不開眼,他也不介意下手更狠一點。

對於永馨的心情,他自問已經關照得不算少了,現在的問題是,他越來越不能容忍,趙家子弟對黎庶的無視甚至是荼毒——是誰給你們權力這麼做的?

我堂堂的上界觀風使,一代仙君,也不敢如此肆無忌憚地糟踐黎庶!

他原本還指望,趙家能出來幾個明白人,控制一下內亂的蔓延——比如說宗正院的元老。

可是眼下看來,指望別人主動出頭,實在有點不現實,事不關己嘛——雖然是皇族內亂,但是並沒有死幾個趙家人,死的全是黎庶,人家怎麼會在意?

反正,到時候見機行事好了,李永生做出了決定:實在惹得我火了,大不了用仙使令牌說話!

想到這裡,他收起了思緒,看著面前的朝安局密諜,輕咳一聲,“那就請你轉告九公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