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真人側頭看他一眼,心裡有點納悶,你不會想不到,那傢伙可能還在暗暗觀察吧?

當然,這樣的問題,她不可能問出來,要不然玄女宮的臉都被她丟光了,她輕咳一聲,“真君的性情,咱們不便評說,但是這件事……總歸要有個說法的!”

李永生微微一笑,“那廝已經離開了,風真人你只管放心便是。”

“咦?”風真人這才訝異地看他一眼,頓了一頓之後,才微微頷首,“常聞你有過人之處,今日才知道,原來真君的行蹤,也瞞你不過。”

她這話也是試探,試探那真君在不在,同時還能顯出玄女宮的擔當來——不止你敢談論真君,我道宮弟子也敢談。

當然,她心裡也清楚,自己的話雖然涉嫌了不敬,但那真君若是真在一邊觀望,也不好為這點小事出手,畢竟自己也是玄女宮的,不是那些沒有根腳的散修。

然而,她以為自己膽子已經不算小了,哪曾想李永生又不以為意地哼一聲,“這廝驕狂習慣了,說句實話,我若是他,早就找個地方藏起來了,真是不知死活!”

風真人再有城府,聞言也忍不住臉色一白:你……你確定自己是在評價一個真君?

這一刻,她真的很想知道,這名真君到底是何許人。

但是很顯然,她是不能這麼問的,提及真君的名諱是大忌,於是在忍了半天之後,她終於開口發問,“永生你此前見過這位真君?”

第九百九十三章 膨脹之心

李永生聞言搖搖頭,“我沒有見過此人。”

然而,他雖然沒有見過這廝,卻是非常熟悉對方的氣息——正是襄王府中那名排幫真君。

這真君以往行事就比較高調,經常散發出神識去查探,似乎唯恐別人不知道自己是真君一般。

張老實為了調查此人,特地潛入王府,還因此受了重傷。

風真人聽到這裡,好奇心被徹底勾了起來,“那你如何知道此人的?”

李永生撓一撓額頭,斟酌著回答,“不器真君證真之際,此人曾經前來做客。”

風真人聞言,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他……你說的躲起來,就是說不器真君可能去找他報仇?”

“這種阻人問道之仇,怎麼可能不報?”李永生微微一笑。

在中土國的道德認知裡,這種仇大了去啦,僅次於殺父之仇,然而在不少修者眼中,阻人問道之仇,甚至比殺父之仇還難以忍受。

事實上,李永生剛才都忍不住要拼一下了,他本來想著,這個仇要交給公孫不器去報,但是這廝剛才竟然敢拿神識去掃視他,實在有點欺人太甚。

所以,當他發現那真君的神識離開,就肆無忌憚地評價了起來。

風真人也異常痛恨此人,見李永生如此放肆都沒什麼事情,她忍不住點點頭,“若是不器真君有意邀鬥報仇,我願請出宮中的真君做見證。”

李永生點點頭,心裡卻在嘀咕,你這一番好意,怕是公孫不器未必願意接受。

風真人之所以想的是真君邀鬥,那是因為對方明顯跟襄王有勾結,公孫不器雖然已經證真,可以隨心所欲地行事,但是對於任何一個隱世家族來說,真君都是非常寶貴的大殺器。

所以,指望公孫家族跟襄王開戰,比較不現實,那麼不器真君也只能選擇單挑了。

反正玄女宮並不介意強勢介入,在公孫不器和此人結仇的事件中,玄女宮也是被羞辱者,須知當時還有宮中的真君在場,還是玄後親自出手,將對方擊得倉促遁走。

李永生正是知道有這番因果,心中反倒是增添了不少無奈,他總不能說,對方是得了排幫傳承的真君,你玄女宮插手,恐怕朝廷會高興得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