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頭微微一皺,“倒是你這麼說話,考慮過激怒我的後果嗎?”

原本他還不好意思這麼明目張膽地偏幫,終究是觀風使,光天化日之下,要講個形象。

但是前一陣,北極宮的三宮主,都跑到新月國去“緝拿逃犯”了,堂堂的真君做得,我自然也可以有樣學樣。

“激怒你又如何?”高階真人只聽得睚眥欲裂,“你逃得過王府在天下高價通緝你嗎?”

在中土國,除了官府能通緝人,大勢力也能,若是來自於親王的通緝,都沒誰能逼得他撤銷通緝——天家或許做得到,但是現在的荊王,還會賣少年天子面子嗎?

“是嗎?”李永生微微一笑,下巴一揚,“就憑你身邊這些納賢館的傢伙嗎?”

納賢館這次來了十餘名真人,當他們意識到,面前的這位是大名鼎鼎的雷谷李掌櫃之後,忍不住面色一變……李掌櫃對納賢館發起的偷襲,他們記憶猶新。

至於李掌櫃的其他業績,他們也一清二楚,但是最讓他們無法承受的,還是此人躲在納賢館周邊,對館裡出來的人,發起悄然無聲的暗殺。

暗殺的效率,還高得驚人,想打他埋伏的真人,都被快速抹殺了三個,援兵不但去得晚了,還被嚇得不敢追擊。

就是那句話,強大的對手固然可怕,但是那種瘋狂的、不要命的對手,才更令人膽戰心驚——尤其是,他們曾經遭遇過那種恐懼。

納賢館的人未必怕死,但是他們投靠荊王,終究是為了名利,他們可以為荊王效死,但是跟一個瘋子結下私人恩怨,實在划不來。

一名真人黑著臉發話了,“李永生,你這是對我納賢館不敬嗎?”

“跟敬不敬的,沒什麼關係,”李永生不以為然地一笑,“既然知道我是李掌櫃,就該知道我們酒家的規矩……在我的地盤上,除了我自己,誰都不許撒野。”

這真人咬一咬牙,“我若一定不答應呢?丁經主,這跟玄女宮總是無關了吧?”

“有關,”丁青瑤很乾脆地回答,“李永生是我玄女宮的貴客,還有可能成為護法……對他不敬的話,玄女宮不會坐視。”

這位聽到這話,臉就是一白——道宮這是非常強勢地表示,護定李永生了。

但是他也沒什麼太好的對策,玄女宮一定要將事情往私人交情上牽扯,跟干涉紅塵事,就扯不上太大的關係了。

但他還是有點不甘心,“那你的意思是說,將來我荊王府的人,進入雷谷的地方,也能受到你的保護?”

“咳咳,”李永生乾咳兩聲,“不是保護,是懲處……你若是敢進犯桐靈的話,雷谷一定也會懲處。”

倒是公孫未明聞言,冷冷一笑,“日後荊王若是沒地方去了,不用去雷谷,去我們酒家就行,保他一時的太平,還是沒問題的。”

這話其實有點說笑了,荊王真是兵敗逃遁的話,逃到玄女山外九峰旁邊的別院就行,那裡是玄女宮的地盤,保護力度比我們酒家強多了。

而且天家絕對不會因為一個逃犯,選擇跟玄女宮翻臉——大不了派人將玄女山監控起來,不使荊王出山也就是了。

荊王府的高階真人又怒了,“大膽,你敢如此冒犯親王?知道不知道是什麼罪名?”

荊王已然起事,居然有人敢公開表示,不看好起事的結果,還語帶嘲諷,真的是莫大的不敬。

“少跟我逼逼。”公孫未明不屑地看他一眼,“就算見到今上,我照樣敢罵他,你這種體制狗,怎麼能明白我們靈脩的驕傲?”

隱世家族都敢當著光宗的面,罵他是混蛋,未明準證罵一罵少年天子,又算多大事?

他不是罵人有癮,實在是少年天子面對諸王的躁動,太有點優柔寡斷了,否則事態不會發展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