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折騰,屬於政治正確,當然,這個折騰要適度。

他實在不敢相信,今上眼中的紅人,御馬監的司監寧公公,會阻攔自己,你難道沒看清楚,我在做什麼嗎?

“滾!”寧致遠厲喝一聲,此刻他的心情實在糟糕,他今天帶李永生來,本來是想博一份存在感的,哪曾想,不但碰到了英王遇刺,自己帶來的人,還立下了天大的奇功。

憑良心說,他知道李永生做得對,也清楚自己若不是帶了此人來,英王遇刺身亡的話,身在現場的自己,日後肯定會被人追查後賬。

到那時,性命之憂未必有,但是今上處理他一番,以平息皇族內部的怨氣,是很正常的。

這種處理,未必就能讓他一蹶不振,然而,在他遭受懲處的這段日子,萬一有別的閹人得了今上青睞,他的地位就難免不保。

聖寵聖寵,不在天家身邊,哪裡來的寵信?

他實在沒辦法抱怨李永生,但是要說心裡沒氣,那是不可能的,所以見到朝安局的人為難他,寧公公也懶得上前調解。

但是看到李永生有暴走的架勢,他卻是不敢再坐視了,以他對李永生的瞭解,知道這傢伙一旦拗起來,還真的什麼都做得出。

連鷹夠狠吧?李清明夠蠻橫吧?這二位在他身上用強,都沒得了什麼好處,後來李清明還是換了手段,才獲得對方諒解,得以排出的積年的痼毒。

太皇太妃的侄兒孔二,嘗試用過強,李永生屈服了嗎?

更別說剛才,這廝看起來,都不怎麼買無心真君的面子。

寧致遠可不想看著李永生跟朝安局鬥起來,雖然他很想給魏嶽添點堵,但眼下真不是時候,而且李永生不但跟道宮交好,跟李清明的關係也很微妙。

一旦將此人推向英王的陣營,就又多了一些不明朗的因素。

更重要的是,李永生本人,就是今上比較賞識的。

所以寧致遠主動開口,見到那廝還有點懵懂,忍不住冷哼一聲,“莫非你想死不成?”

朝安局的司修聞言,臉色一變,抬手拱一下,二話不說轉身就走,黃昊的死因已經在局裡傳開了,誰敢小看來自寧致遠的警告?

李永生聽到他說話,轉身拱一下手,面無表情地發話,“多謝寧公公金口相助,我這就告辭了。”

說完之後,他一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寧致遠的嘴巴動一動,想要把人叫回來,最終還是嘆口氣,他知道自己剛才的表現,已經令李永生生出了不滿,眼下兩人的關係雖然沒有破裂,卻也回不到從前親密無間的樣子了。

其實李永生並沒有恨寧致遠,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堅持立場是一種美德,並不是什麼錯誤,若是事態發展到最後,一定要為敵的話,那也只能說是造化弄人罷了。

他甚至可以隱約感受得到,寧致遠的無奈和苦惱。

當然,眼下最不忿的,絕對不是寧致遠,就在身後不遠處的一間密室裡,英王正跟幾個人坐在一起,海西郡守赫然是其中之一。

壽宴上波瀾不驚的英王,眼下面沉似水,他咬著牙關發話,“偏偏選擇我壽誕時發作,似此奇恥大辱,換給諸君,可以忍嗎?”

海西郡守果斷髮話,“願為殿下前驅,您讓我們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

“我只希望,這事不是我那個天家侄兒弄出來的,”英王冷冷一笑,“否則的話,他這是逼著我生出異心啊。”

“管他是誰呢?”一名黑臉漢子發話,此人赫然是中階化修的修為,“誰做的就幹誰,若是天家做的,那就換個天家好了……呵呵,我呂某人最看不得欺人太甚之輩。”

海西郡守斜睥他一眼,似笑非笑地發問,“未知這是呂真人的意思,還是整個呂家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