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直接抓起來訊問。”

眾人聞言,臉色微微一變:這種時候下此重手,真的好嗎?

親王的身份,一般還是相當超然的,當初幽思真君去英王府,也沒有肆意妄為,最多不過是就事說事,分寸把握得相當好。

賀司修的態度,不能說就錯了,但是還沒開始行動,就做了這樣的預案,顯然他是不打算在這一點上妥協了。

沒準要出事!大家心裡都這麼猜測。

不過朝安局裡,也不乏膽大包天的主兒,有人興沖沖地發問,“若是蜀王府阻止呢?”

“是啊,”賀司修輕嘆一口氣,拿眼去看梁真人,嘴裡卻重複一遍,“若是蜀王府阻止呢?”

有意思的是,梁真人卻不看他,而是看著不遠處默不作聲的李永生,輕描淡寫地發話,“我只認證據,只要是合理的手段,我都會支援。”

其實他很想說一句:你別扯那些有的沒的,李永生的態度才是關鍵。

咱們商量得再周全,再強硬,沒有李真人的支援,那真的什麼都不是。

想靠著兩三個真人,幾十名司修,就對蜀王府耍橫?

別逗了,蜀王再怎麼不招攬人才,王府裡也不愁扒拉出來七八個真人。

咱們這點小身板,真不夠蜀王府隨手一擊,若是再被扣上一頂“逼反親王”的帽子,那都不是找死的問題了,而是給全家找死的節奏。

不信的話就看範含,老牛的人物了,內廷裡僅次於魏嶽的存在,人頭說送就送出去了,皇族在尋找替死鬼的時候,真的沒有任何節操可言。

但是拉上李永生,這就不一樣了,李永生的身後可是雷谷。

天家對範含,可以說殺就殺,但是雷谷?早就成了三湘舉足輕重的大勢力。

而且,雷谷的背景是玄女宮,這就更令朝廷忌憚了。

說到底,範含之所以被殺,還是底盤不夠紮實,他的位子雖然不低,但是在這種亂世中,權力什麼的不是特別重要,關鍵是你手上,要掌握足夠的實力,這才是保證生存的本錢。

賀司修當然也知道這一點,他看向李永生,一臉的期盼,“李大師怎麼說?”

李永生的眉頭微微一皺,“你們援兵來了,我就要回雷谷了……這是此前說好的。”

“李大師,你這可不行啊,”元十三高聲叫了起來,“沒有您在我們身後,我們怎麼敢去蜀王府調查?”

賀司修聽到這話,嘴角不引人注目地抽動一下:小子你會不會說話啊?你將咱朝安局的顏面置於何地?

又有人出聲發話,那是另一箇中階司修,“李大師,當時您說要回的時候,尚未涉及蜀王府,現在情況不同了,您可是說過……要與時俱進。”

此人是個矮壯漢子,滿臉的橫肉,一般人一看他的樣子,腦子裡十有八九就會冒出“屠夫”二字,但是偏偏地,此人說話很是有分寸。

“是啊,”元十三高聲附和,“您這一離開的話,煙霞觀的黃真人,大約也要走了。”

你敢不敢更丟人一點,賀司修強忍怒火,抬手摸一摸下巴:咱朝安局做事,啥時候要借十方叢林的名頭了?

然而,形勢比人強,他心裡就算再不服氣,也不得不承認一點:眼下朝安局無力招呼到巴蜀,自己想在此地做出成績,還真是必須要倚仗其他方面的力量。

然後他就又反應過來:真要把李永生放走的話,不但會少了一個頂級戰力,少了一個醫術大家,還少了雷谷的支援,少了煙霞觀這一股強大的地方勢力。

那樣的話,別說調查蜀王府了,己方這些人,能不能保住現有的成績,很是問題,甚至不怕說得更極端一點——能不能全身而退,那都是兩可的事。

於是他看李永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