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進去,再將魚兒貼著鍋邊下進鍋裡,蓋上蓋子,蹲下身燒起灶來。抬頭看著白靈兒道:“姐姐真是天姿國色,長得跟仙子似的,怪不得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白靈兒笑道:“這麼說你也是仙子咯?”兩人咯咯笑了一陣,白靈兒問道:“你叫石丫?你師父說的。”

石丫笑道:“我們鄉里人沒什麼學問,起名字也隨意的很,叫什麼石頭、石子兒、石坷垃,見到什麼取什麼,我是因為父親採藥時見到一株玉佛牙,便不倫不類地取了個石丫,想來也是可笑。”笑著笑著,石丫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顯而易見的愁緒。

白靈兒知道勾起了她的傷心事,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又轉而問道:“你師父他是從哪裡來的?在他之前這裡是無人島嗎?”

石丫道:“師父可是大有來頭的。”上下眼瞼扇動,巴巴看著白靈兒,問道:“姐姐在白元是個什麼官?最少也是個夫長吧?”白靈兒不置可否地笑笑。石丫接著道:“我師傅可是前朝的聖皇。”

白靈兒張大了嘴巴,道:“什麼?聖皇元隆?”

石丫搖搖頭道:“還在他前面,是聖皇武工!”

白靈兒驚地半天說不出話來,許久才感嘆道:“這樣算來,他可足有上千歲了!”

石丫笑道:“舊時那些王公貴族都跪在地上大呼萬歲,竟沒有一個活過萬歲的,像我師父這樣過千歲的都寥寥無幾。”

白靈兒道:“據記載,聖皇武工可是如其稱號一般,以武治世,性子果敢的很,他樣貌裡竟看不出半點戾氣來。”

石丫道:“我初來時也是為仇怨所累,經過這十年的修行,放下了些,但畢竟是殺父之仇,還有些殘餘未清。”

白靈兒道:“你已修行得極好了,若是我定不能做到這般雲淡風輕。”說著,石丫站起身,揭開鍋蓋,一股異香猛地襲進白靈兒鼻腔,她不禁嚥了咽口水,頓感腹內食指大動,如打鼓般咕嚕嚕響起來。石丫見狀,笑道:“這幾日我只是給你喂些米水,沒給你吃什麼硬飯食,想來姐姐是餓壞了,這魚須悶上片刻才好吃,等我去窖裡打一些桂花梅子酒,與姐姐洗一洗風塵。”

白靈兒道:“看你的模樣,總覺得像一個人,但他沒你這麼愛笑,總是板著臉。”

石丫笑道:“那果真是個怪人,人要多笑一笑,笑一笑自然會有好的運勢。”說完,走到院裡,掀開一塊木板,竟是個地窖,石丫身慢慢爬了進去,不多時,捧出一個搪瓷罐來。

白靈兒笑道:“這麼一個小罐子,夠誰吃的呢?”

石丫道:“我與師父量淺,只吃得兩三盅便能睡上一整晚,若是姐姐量大,待會我再篩一些來。”

白靈兒忙道:“我也極少飲酒,這一些就足夠了。”

石丫盛了魚,又去院裡摘些果子,洗淨了用盤子託著,做個陪襯。

三個人觥籌交錯,相聊甚歡,不多時,無憂子與石丫便不勝酒力,紛紛各回房間,呼呼睡去了。只剩下白靈兒,將喝酒的盅子推在一邊,直接對著罈子大口喝起來,沒想到這酒如此甘冽,讓人慾罷不能。她邊喝著,邊想起了自己的過往、宗門的過往,自己苦苦守衛,守衛得到底是什麼呢?是宗主的權威,還是自己的責任?倒是與白元宗門作對的石三,活得那麼有聲有色,活得那麼隨性灑脫。看三岔嶺上的那些村民便能窺見一斑,他們是由衷的喜歡石三,也是忠貞不二地追隨著他,不像白松他們,野心膨脹、能力不足、私慾燻心,叫人想想就要作嘔。

不知不覺間,白靈兒感覺腳下沉沉的,有些麻木,頭腦有些凝滯,血脈卻流得快了,竟有些興奮,她先是大笑了一陣,笑著笑著又哭起來,完全不知外面的世界,已經陷入了無盡的黑暗。她在自我陶醉時,外面響起劈里啪啦、一陣亂騰的聲音,白靈兒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