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賣得是什麼藥了。

普一道:“既然宗主有令,我便斗膽直言。”他邁步降階,來到眾堂主中間,提高了聲音道:“宗主之於天下,絕不僅僅是‘統帥’,尤其是在國家安定之時,更多的,乃是當世第一師表。何謂師表?上行下效耳!上不行,下必慎焉。若要安民心,寬民意,宗主應當有所動作才是。宗主一動,萬民皆順從。”

白崇一笑道:“普一不言,我還矇在鼓裡!那你說,我該怎樣動作才能讓百姓心安?”

普一道:“成家,嗣後,方能安民!”此言一出,大殿上便炸開了鍋,紛紛交頭接耳。嗣後,對於修行者而言,無異於自廢武功,更無異於自絕前程。普一平日裡戰戰兢兢,不敢狂言妄語,今日怎麼敢觸這種逆鱗?滿座皆驚,只有白靈兒疑惑全解,自己將金丹服化後白崇一向她示好,她只當是忌憚自己的實力,從眼下的情形來看,當是白崇一有了後手,或是得了金丹,或是普一進獻了其他寶物,總之,他有了嗣後的手段。

白魅下意識地看向白澤,見他面上沒有任何神情,也假意波瀾不驚,端坐在交椅上,一言不發。白無雙先是看了看白靈兒,見她陷入沉思,並不注意自己,便站起身來,對著普一怒喝道:“你這賊人,怎敢進讒言欺君,是何居心?”他起了個頭,後面便有眾多堂主一擁而上,紛紛對著普一指指點點,罵他心術不正。普一在白元宗門如浮萍一般,沒什麼根基,眾人皆知,也不與他留什麼情面,越說話越重,以至於義憤填膺,吵鬧之聲不絕於耳。白崇一見局勢漸亂,大喝一聲道:“稍安勿躁!”眾人皆訝然,等著白崇一“主持公道”,將這亂臣賊子拖出去亂棍打死。然而,白崇一卻依然氣定神閒,道:“我知卿意,更懂普一之心,他所言乃是為宗門,為社稷,全無半點私心。”眾皆驚詫,不明白宗主怎麼會大度至此。白崇一又轉向普一道:“足下之言,正戳中了白元乃至修行之人的軟肋,因此才犯了眾怒,望莫見怪。你說我當娶妻生子,為天下師表,不是我沒有此心,實在修行功績與天下安定,兩者難以權衡輕取。今之正果,乃是百年之功力,久歷辛苦才有小成,又歷生死砥礪才至大成,更輔以天地造化才至化境,然而,到了如今之地步,坐上這把龍椅,就不能將自我之進退得失凌駕於社稷之上了,時時刻刻不敢忘百姓之甘辛。足下之言,容我思慮過後,再做定奪。”

普一道:“我豈不知修行之大忌?既敢諫言,便要獻策。舊偽朝歷經幾十代聖皇,多有化境而生子者,何也?乃是仰仗朝中秘術!今為天下安定之需要,我甘願獻上舊朝秘術,既保宗主之曠世修為,又保江山永固,上下盈滿溫情。”眾人又炸開了鍋,左右交頭接耳,紛紛擾擾評點起來。

白崇一見時機成熟,道:“此一時彼一時也,舊朝生子,為得是代代相傳,我絕無此心!”

白榆終於等到撥雲見日,便起身說道:“我們皆知宗主之心,乃是大公而無私的。薩滿說得極是,當作表率予以引導,既然有兩全之策,還是要為天下計。”白崇一仍有些為難,一味緊鎖眉頭不說話。

白楸又說道:“此事非宗主之私,事關宗門之興旺發達、察燕之崛起復興、百姓之安居樂意,還望宗主要以大局為重,莫要安享富貴。”此話說得嚴厲,若是按照常理,白崇一早該橫眉冷對、發起火氣來了。然而,此刻的白崇一正面露微笑的看著他們,耐心聽著或尖銳或含蓄的進言。當然,以白楸的眼力怎麼能看不出端倪呢?他之所以如此直言進諫,也是在試探,在驗證,見白崇一那副模樣,他便在心底裡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白崇一又將目光移向眾堂主,最後落在了漪嵐身上。漪嵐七竅玲瓏,款款邁出人群,道:“今後一段時間內,當以此事為第一要務,儘快選出德才俱佳者,以成蕭薔後宮。”說完,理了理鬢角,斜目仰望白崇一,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