幄幕雲布,車馬填塞,虹彩映日,馨香滿路。(1)

“真美呀!”

“是啊。”

俯瞰這長安城,還沒能學會以詩寓情。但此刻卻與詩文共情,真切地感受到了那番壯闊。

往來行人頗多,亭臺樓閣間宴席鋪陳,文人雅士齊聚,吟詩作賦,詩酒風流,好不快活。

朝士詞人賦詩,翌日傳於京師。(2)

青龍寺。

宋凝千隻帶著兩個貼身丫鬟,丹若和丹果。

夏有米隻身一人。

車伕在樂遊原下,護衛們遠遠地跟著。

上完香出來,四人稍稍避開人群。漫步在蜿蜒的小徑上,享受著秋日的暖陽和涼爽的微風。

尋到處寶地,眾人準備原地歇息。

“我去車上將披風和食盒帶人取來。丹果,你陪著郡主。”

丹若溫溫柔柔地交代。

她們隨身只帶了簡單的軟布,方便坐下,其他的物品都在馬車上。

“誒!”丹果應下。

夏有米在一旁望著遠處,好似打量不到這幾人。

丹若還帶走了幾名護衛,準備去幫忙拎些東西。

待人走遠,再一看。

剩下的護衛中,悄悄地多了一人。老熟人現身了,且與留下的幾個護衛不相排斥。

看來是一夥的。

沒等到接應之人的暗號,夏有米有些悠哉不住了。

敵強我弱。

我方還有些掉鏈子的。

環顧四周,除了來路,再無其他靠譜的出路。不是滾下山崖,就是滾入林中。

夏有米只能背對護衛們坐下,拉著宋凝千的衣袖,輕輕晃著。

“郡主,丹果。你們不要有表情變化。”

“嗯?”

“我們,可能有危險了。不要四處張望,不要看向護衛。”夏有米小聲地提醒著。

“嗯,好。”

她曾與人爭論過,要不要提前將情況告知郡主。可是,卻得到了反對。

如今,只能變通,以求自救。

宋凝千二人非常機敏,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很好地配合著,還在假裝嬉笑玩樂。

某個角落,夏有米望見了自家二兄和幾位好友經過。

她不敢招呼,一來怕連累了其他人,二來他也不見得會真心幫助郡主。

王少衍春闈失利,很是消沉了一陣。

後來,也是得到了一些好友的勸慰,才慢慢走了出來,準備明年繼續。但是,夏有米能微微地感知到,二兄對宋府的憎恨與厭惡在加深。

平日裡去習畫或是與郡主出門,她都是避開二兄的。

待那一行人走遠,幾個護衛也鬆了口氣,他們並不想牽扯到更多的麻煩。

“郡主,你拿著護身。”

夏有米從衣袖中遞過去一把匕首,還好她身上裝備不少。

這個丹果,也不能完全相信。萬一給她武器,卻對向了自己人,可就難辦了。

現下,是確認了丹若的背叛。曾經夏有米見到她在靈寶齋與人交談,而那人後續再也尋不到,這很是反常。也因為當時夏有米畫不出來那相貌,幾乎成了執念。

在她練習的畫作之中,有七成都是那個夥計。後來,被朱六看到了畫像。他表示在新昌坊附近瞧見過這人。夏有米尋過去,才確認了對方隱匿在高門之下,名叫賈七。可又不曾作奸犯科,沒有去抓捕的理由,一切都是猜測。

直到,他的動線,再次與丹若交匯。

才推測,是否仍舊對郡主有所圖謀。

正巧,宋衡隨御史大夫去了洛陽,齊國夫人也出奇地不在長安。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