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兩舅母搭把手,這小買賣也能維持住。

至於,兩位表兄更換學堂之事,在解決了營生的前提下,實在不好再向貴人開口。

只能等大舅歸來,再另想辦法。

時間緊張。

大家消化完這些資訊,各自分頭準備起來。

王家村距長安城不過百里,快馬加鞭半日後就到達。王少衍默不作聲地,配合處理所有手續。

望著表兄日漸消沉的面龐,夏有米心有不好的預感。

這段時日都忙得腳不沾地。

二舅母李氏病重起不來床,需要她照顧著。

阿孃和大舅母要清點家用,同里正和族長商討些田地事宜。

王少熠則陪同著他堂弟王少衍按照貴人的安排行事。

待終於把諸事順下。

齊聚一堂時才發現。

王少衍這母子倆,都已是瘦骨嶙峋之態。

“我就不住長安了。”王少衍冷靜地開口。

終於來了,擔憂中的情形。

“衍郎!”

“可是,擔心你阿孃的病情嗎?我早同熠郎說了,等搬到長安城,就請芳娘去拜見太醫署,求個醫官上門診治。”

芳娘是大舅外嫁長安的二女兒。

嫁的本地出去的小官,日子不算窮困,但餘力也不太多。

這回聽說是懷了孩子,不便出行。

大舅母劉氏這幾日也愁白了幾縷髮絲。

既擔心自家受傷的郎君,也怕這妯娌洩了氣。

還擔心剛剛懷孕的二孃,還有扛起擔子的兒。

此刻,聽到王少衍說不去長安了,那指定是和他孃親商量好的!

這要,如何跟郎君交代?

他們去住二郎家用命掙來的房子,主人家不去。

成何體統!

劉氏再次出言勸道:

“衍郎,要為你阿孃病情著想一番,村裡和縣裡的醫師都不大中用哩。等你大伯回了京,就讓他去求求貴人賜藥。還不信那廝能......”

“咳咳!”

二舅母李氏虛弱地打斷自家妯娌的勸說。

眾人也都安靜下來聆聽。

“嫂......咳!別勸......我清楚時日,再用藥吊......咳......我怕,我怕就追不上璟郎了......”

淚水再次決堤,嗚咽聲從四處響起。

大舅母拼命用衣角捂著,怕那號啕聲忍不住洩出,擾了二舅母說話。

“我要走了,衍郎......”

王少衍上前輕握住李氏的手,用力地點著頭,一眨不眨地望著孱弱的孃親。

他害怕聽到那些話。

他想捂住耳朵。

“我怕......”

“璟郎......這是......這是先去......接我那三個......臭小子,我們......要在下面......團,團聚了呀!咳咳,早......早該如此。”

李氏嘴角輕輕合上,向上牽出一絲弧度。

似在笑著,一種滿足間帶著幸福的意味。

慢慢地,

手被放開,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