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並不刺目。

但光柱內部並不寧靜:中間彷彿有熔融物質在不斷生成,持續噴發。它們在光柱內壁猛烈撞擊,每次撞擊都有爆裂之聲傳出,並且留下一道細小的裂縫。

爆裂聲更加緊密,少年的右手開始微微顫抖,之前他練習御火術時,從來只用一枚靈石。但此刻已是生死關頭,他唯有傾盡所能。

在場的狼妖紛紛退後,它們都察覺到了這股力量的危險。

巨狼妖沒辦法退後,他面孔陰沉,感覺十分不妙。眼前這名少年催動的力量雖然算不上強大,但極其純粹,如果正面受擊,他無法保證自己全身而退。

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暗自提勁,希望儘快擺脫黑繩的束縛。

光柱的外壁上已經爬滿了裂縫,它再也承受不住內部的撞擊,如銀瓶乍破,片片碎去。

光片落處,一柄急速旋轉的赤紅刀刃顯現出來。刀身熾烈燃燒,上面有火焰向外迸發、向下滴落。

紀小芒翻手握住刀柄,止住了它的運動。刀柄觸及掌心,呲呲作響,少年顧不得灼熱難耐,咬緊牙關奮力一揮,向巨狼妖劈斬而去。

這一斬劃破夜空,刀勢重如山巒,又迅疾似電。

巨狼妖被黑繩所困,無法逃脫躲避,慌亂之中他雙手將黑繩的一段抻直,用來格擋;刀刃砍在黑繩上面,金鐵交鳴,錚然有聲,火刀受黑繩所阻,攻勢頓消。

紀小芒一擊不中,並未與對手蠻力相抗,他立時變招,翻腕從另一側砍去,巨狼妖又再次格擋。

轉眼之間,紀小芒已經施展了十幾次斬擊,看似佔盡上風,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手中火刀的光焰漸漸黯淡。

巨狼妖雖然左支右絀,狼狽不堪,但他卻毫髮未傷。

看到少年步履沉重,氣息紊亂,攻擊的間隔也在不斷增加,巨狼妖哂笑道:“你就只有這種程度嗎?”他閒庭信步一般,格開少年的又一次斬擊,“我還以為是什麼厲害角色,原來不過如此。”

紀小芒並不答話,他對巨狼妖低劣的挑釁視而不見,仍是不停揮砍。

巨狼妖原本對狩獵頗有耐心。他知道少年的法術已經是強弩之末,只須等對方力量耗盡,便只能任由自己擺佈。

但這次戰鬥中冗長無聊的防守讓他內心躁動不已。

明明沒有外功根基,卻在那裡瞎砍一通——庸才。

明明可以逃跑,卻要留下來送死——蠢貨。

明明本大爺向他問了話,他卻充耳不聞——聾子。

巨狼妖討厭這三種人,尤其是最後一種。而面前的少年集三者於一身,讓他心頭無名火起。

他擋住少年愈見乏力的劈砍,抖手將黑繩繞過火刀,又再次接住繩頭。

黑繩將刀身纏住,紀小芒抽刀不出,二人開始角力,交鋒之處火花四濺。

刀身上面的光焰已經十分微弱,在黑繩的絞殺之下,火刀應聲而斷。刀尖崩落在旁,化作點點星光,歸於無形。

但紀小芒腳步未停,他發力的方向並不是向後拉拽,而是順著斬擊向前邁進。

斷刀劃過,巨狼妖的左手兀自抓著黑繩,已然與手臂分離,斷腕之處鮮血噴湧。

他猝不及防,吃痛大叫。

憤恨讓他面目扭曲,他右手化形成巨大狼爪,襲向少年背後。

紀小芒與他近在咫尺,無從閃避。眼看狼爪即將刺中二栓,他急忙轉身,將斷刀橫在胸前,狼爪正中斷刀,巨力之下,少年倒飛出去數丈,斷刀無法繼續維持形態,也漸漸消失。

虧得它擋住了利爪,又卸去了幾分勁力,否則紀小芒必然會被狼爪穿胸,命喪當場。

即便如此,巨狼妖一擊之威仍然令少年氣血翻湧。他握刀的右手本來就受到火焰的灼傷,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