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免於死亡。

“嘰!”

剛緩過神來,張三就立刻扔掉肉芽,一腳將其踩得稀碎,清除掉所有的威脅後,他才真正的鬆了一口氣。

隨後身體一軟,倒在了李衣屍體上,疲憊的他勉強抬著頭,看著那頸脖扭曲的頭顱,那死寂無神的雙眼,正好對視著張三,彷彿在傳遞著什麼。

“李衣……”張三雙眼空洞,喃喃出聲。

心已經疼得麻痺,整個世界都冷了。

等恢復了一絲力氣後,他晃晃悠悠地站起了身來。

看著李衣的屍體,這個悽慘男人的眼神變了,深沉冰冷之下,隱藏著針對著某個的熊熊怒火,漆黑空洞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慄。

沒有生氣,死去的眼神,卻活著。

他抱起用一張破灰布蓋著的李衣,推開木門。

在陰暗的天色下,門外都站了許多人,後面還有許多人漸漸聚上來,都是血族,他們的神情各異,害怕,迷茫,不知所措……

所有人都沉默著,寂靜無聲。

張三無視了他們,抱著李衣走到了院子的那棵大樹下。

埋葬了李衣,墳墓只是樹下的一個土堆,木碑上刻著沾有血跡的字——

張三之妻李衣墓。

旁邊還有一個小土堆,那是他為自己做的墳——

李衣之夫張三墓。

在做完這些後,凝固的氣氛才開始有所好轉。

“三兒啊,對於這件事我們很難過,請節哀。”

一個老頭兒出聲道,破衣著身,滿是皺紋的眼角,枯槁的臉龐與身形,暗淡的血族紅瞳,無一不顯示著他的遲暮羸弱與思想的老朽。

他們都是聽到了暗夜貴公子傳給了所有血族的話聚集到了這裡,不敢違抗血脈裡的那股恐懼感與臣服,他們惴惴不安的聚集在這裡,目光都看向這位唯一與血族之王接觸過的男人。

“那個存在……那位大人,我們究竟該怎麼辦?”老人憂心忡忡的說道。希望張三能給他們指明一個方向。

“唐叔,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逃還是留下來問自己吧。”張三將佈滿血汙的臉洗乾淨,說完抬腳離開。

“等等,你要去幹什麼?!”老頭唐叔驚恐的說道。

因為張三去往的方向赫然是戰場,那裡風雲聚集,烏雲包裹著猩紅翻滾,醞釀著風暴,那令他們恐懼的存在就在其中。

“報仇,也是為了完成她的理想。”漠然的聲音傳來。

“你難道就不怕……”

“我孑然一身,我怕什麼?”張三丟下最後一句話,頭也不回的走了,背影蕭索。

“傻孩子,天差地別,你要拿什麼去鬥……”老頭嘆了口氣說道。

血族之人群龍無首,開始躁動不安,議論紛紛。

很快便分為了三方,一方主張逃離,一方主張留下觀望,最後人最少的一方主張戰鬥。

“玄雍要有鉅變啊,我們還是趕快逃吧!”

“逃,你能逃到去哪裡?家就在這裡,為什麼要逃?!”

“國家有難,匹夫有責,我要去參戰!”

“參戰了有什麼用,你是血族,誰會感謝你一個血族,他們巴不得我們死光。”

“我們是血族,這是無可奈何的事,但這也不是我們的錯,我們也是無辜受害者,誰願意變成血族,每天生活在陰暗之下?所以我們才要戰鬥啊!”

“而且這正是改變人們對血族偏見的好時機,逃跑和觀望反而還會更加深他們的偏見與固有印象。”

“這個國家還在剛剛步上發展,嬴政陛下的法律對所有人都一視同仁,包括血族,雖然還有所缺陷,但我相信這一切都會改變,我要和它一起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