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二弟身邊的女人,那個叫謝婉瑩的。無論時間還是動機,甚至她的手下把你引出去,所有的邏輯都對得上。”

陌狂看著眼前少女固執而又堅決的神情,知道自己定是要給她個交代了。

她先前的那番話,就像一支突如其來的暗箭般,令陌狂猝不及防的被擊中了心窩。陌狂自己也是個直性子,卻不曾想自己有一天,會被一個女人如此霸道的示愛。

可他心裡也清楚,這份愛,或許更多的是緣於感激,但那不是他想要的,就像他剛才拒絕林雅茹說什麼要幫自己一樣。

不要因為感恩對一個人動情,也別因為幫助了別人接受什麼以身相許。所謂的救贖感情,從最開始就不對等,一邊是無止境的虧欠;而另一邊,是被偏愛的有恃無恐。

那是他的母親臨終告訴他的話,他記得,並且會記一輩子。

所以他很快就冷靜下來了,並且很快把話題轉移到最開始回去找她上面。

在他的講述中,林雅茹大概明白了謝婉瑩“行事”的前因後果,確實,從動機到時間點,再到自己所經歷的事情,這一切都對得上,既然如此……

將陌狂重新扶到床上,林雅茹再三警告他不可以做傻事後,飄然離去。

走出房屋後,她看了看手中陌狂遞給自己的令牌,那雙纖細的手不由自主的暗暗發力。

陌狂給她的令牌,能調動碧落黃泉,也是讓她出入府邸的信物。他知道自己是攔不住林雅茹的,而自己此時去了,也是累贅。既然如此,就只有多給他一些保障了。

“抱歉,蘭蘭,等著我。”

她林雅茹說到做到,他做不到的事兒,她來做,至於那謝婉瑩……呵,自己可是早就想會會她了,自稱……天樞樓大小姐……是嗎?

不知道這個冒牌大小姐在自己這個正主面前,還能擺出多少架子?

房間內,陌狂靠在床頭,聽著少女遠去的腳步,他的左手狠狠的攥緊了床單。

他第一次發現自己錯了。

當初三弟主張先排查族內究竟是誰在動手腳,誰是內鬼的時候,他就想著要去救人,只要能把父親他們救出來,什麼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

為此族內二子對峙,所有的僅存的九品實力長老們都選擇了袖手旁觀,他們是碧落殿最後的保障,因此他們不會隨意摻和到這裡面。

他原以為父親所說的扣押二弟手下,可能是二弟手下那些人所幹的事兒,和這個在自己面前百依百順,言聽計從的二弟沒有一點關係。

他們沒了,族內就沒有內應了。

而經過昨晚的事情,陌狂明白了內應還在,而且恐怕就是自己這個二弟。不然他不相信,憑什麼這麼大一個羽靈城,碧落黃泉還在訓練的情況下,會發生行兇之事,還會搶先有埋伏。

“福伯。”

“大殿下,我在。”

隨著他的一聲令下,一個身材矮小,留著一撮山羊鬍的中年男人出現在他的視野裡。

在他們成年之時,父親給他們三個人各自配備了一個忠心耿耿的輔佐之人,這三人各有所長,皆是對碧落殿忠心耿耿之人。

三弟身邊的夜伯,是個擅長情報收集和追蹤的好手,但是沒有什麼戰鬥能力。

二弟身邊的陶伯,也就是三福的父親,是戰力高達八品的高手,也是為了防止二弟作妖而留的後手。只是沒想到沒等這個後手發力,他就被人打成了重傷,被他一同抓來之時,渾身筋骨寸斷,只剩一口氣了至今昏迷不醒。

而自己身邊的福伯,則是用藥的高手,無論是解藥還是毒藥,包括醫術,他都十分精通。

昨晚也正是在他的幫助下,斷了一臂的陌狂才能渡過難關,保全一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