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像他媽媽。

夜晚的墳場,沒有電視中的那股子陰森氣,人的恐怖來自自己的內心。

&ldo;叔叔,阿姨,我和時棋在一起了,我會照顧他的,你們放心吧,請保佑他,身體早點好,以後都開開心心的,我給您們磕個頭吧。以後,清明瞭我們就來看你們。&rdo;

田佛雙膝跪地,規規矩矩地給老鬼的父母磕了三個頭。

&ldo;謝謝。&rdo;老鬼看著田佛的樣子,心裡酸楚楚的。

從墳場那一段臺階向下走,老鬼才覺得身體冷了起來,田佛脫去外衣裹著他,摟著他,擁著他。他是個笨人,不知道怎麼說安慰的話。

&ldo;那墓地的碑該上油漆了,字都掉色了,我改天找個時間,給你們上最好的紅色。不要錢。&rdo;

大爺適當地說出了討好卻又有花俏的要錢的話,他看著他們開那麼大一輛車來的。

田佛拿出錢包,也沒看,拿出幾張鈔票塞進大爺的手裡:&ldo;我爸,我媽就麻煩您照顧了。&rdo;

&ldo;您放心,保管是附近最最乾淨的墓。&rdo;大爺得了錢,樂得合不住嘴巴。

老鬼站在車前,再次回頭看那座山,親近的人就在這裡,他卻要走了,爸媽還在生氣吧?他們可否原諒自己?

&ldo;時棋,你想太多了,回吧,人死如燈滅,你活得好,他們自然安心。你這樣,他們才真的沒辦法安心的。回家,我給你揉揉腿,好好地睡一覺好嗎?&rdo;田佛開啟車門,語氣略微帶出一絲霸道,他不想老鬼再卷進這種奇怪的情緒當中。

老鬼點點頭,坐回車裡,這次他沒開車,田佛幫他開啟的是副座。

回到家,半夜兩點多,老鬼迷迷糊糊地在座位上眯了一會,被田佛叫了起來。一進公寓,值班的保安卻對他們一頓抱怨,說是孟曄那個房間,從九點多就有人吵架一直吵到剛剛才結束,大樓的住客都投訴了。

老鬼笑了下,覺得這事情真的和自己無關,他孟曄就是拆房子,也跟他無關。

&ldo;呯!&rdo;孟曄的房間傳來一聲巨響,那聲音很大,老鬼和田佛驚訝地互相看了一眼。

&ldo;啊,蕭川,你來不來?我們整不了他……我知道,行了,行了,趕緊的,這裡的保安都要報警了。&rdo;王舒宏拿著電話一邊走出門一邊對著電話一頓抱怨。

老鬼拿著鑰匙,猶豫了一下,他看看那邊沒準備過來的王舒宏,王舒宏也看著他。

&ldo;他……沒事吧?&rdo;老鬼覺得,作為鄰居,還是適當地表示出一些問候的好。

&ldo;沒事,挺好的,就是喝多了。時棋,恐怕要耽誤你休息了。&rdo;王舒宏一臉苦笑。

是啊,老鬼的房間緊緊挨著孟曄的房間呢。

&ldo;去我屋裡睡吧,那裡離這裡稍微遠點。&rdo;田佛對老鬼建議。

&ldo;呯!&rdo;又是一聲巨響。

&ldo;沒事,沒事,他再摔一會,就沒得摔了,你們早點休息吧。&rdo;王舒宏連忙趕人,要是那傢伙出來看到夏時棋,那今晚這樓裡的人,恐怕都要休息不好了。

老鬼點點頭,跟著田佛進了那邊的屋子,王舒宏站在那裡呆立了一會,吐了口吐沫:&ldo;媽的,這都是什麼事。&rdo;

&ldo;你睡床,我睡沙發。&rdo;田佛把被子鋪好,還把一個小暖手寶放到腳那頭。現在還是早春,暖氣停了以後,這個月不好過,半夜開空調是要影響別人的。

老鬼穿著田佛那件略微大的睡袍,坐在床的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