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傑大聲呼喝,隊伍移動速度加快,龍江前面驀然一空,原來是警察加速衝了進去,耳邊一片子彈上膛,保險開啟的嘩啦聲。

王迪握著槍,在龍江的前面,跟著也衝了進去。

龍江處在最後,眼睛看著前面幾個人體的輝光並沒有移動,耳邊也沒有任何聲音,不禁大感奇怪,一把拉開被弄壞鎖頭的鐵門,身體繃緊,警戒著,同樣邁了進去。

一道簡單的只有三階的臺階,延伸在腳下,龍江小心踏上, 眼前一亮,裡面竟然有昏暗的燈光,不知不覺,進了一處奇怪的地下室。

這是一間將近二十平米的房間,水泥地面,沒有任何窗戶,牆壁難得刷了白色石灰,棚頂懸掛著一盞老式的昏黃燈泡。

空間因為擠進去五名壯漢而稍微顯得擁擠。

房間內有桌、有椅、還有簡陋的餐具,一張簡陋的似乎是榻榻米形狀的雙人床,靠著牆角堆放,不過因為警察們身影的遮擋,龍江僅僅看到了床邊一角堆著發黴的被褥,床上到底有什麼,看得不是太清晰。

見警察包括王迪在內,都泥塑木雕般站在房間裡,彷彿蠟像一般一動不動,嚴嚴實實擋住了視線,龍江奇道:

“怎麼了,裡面有什麼?”邊說邊向前擠著。

沒有人回答他,房間裡除了一片死一般的沉默,就是越來越急促的警察們的呼吸聲。

終於,王迪打破了室內死一般的寂靜,憤然大罵:

“真不敢相信,社會主義藍天紅旗下,竟然如此禽獸!世界上還有這種渣滓。”

一句話彷彿打破了靜音模式,警察們紛紛破口大罵:

“草特麼的,這誰幹的?”

“人渣!”

“報120 ,需要緊急搶救。”

一片咒罵嘈雜聲中,一名警察掏出手機,見沒訊號,轉身順梯子上去召集人手,龍江這才得空,伸著腦袋擠了進去,看清了床上一切。

他猛然被驚住了。

床是躺著三個人。

確切說是三個女人,三個不穿衣服光溜溜的女人。

什麼樣的女人,會讓幾個大男人看得深深沉默,久久凝視不語?

三個女人極瘦,肋骨一根根清晰可辨,乾癟的**看不清輪廓,只有兩個大大的黑斑點,勉強能看出那裡曾經是哺乳器官。

身體更是骨瘦如柴,面板下的脂肪基本消耗殆盡,乾枯面板褶皺著緊緊裹著骨頭,面容更如戴發骷髏一般嚇人。

腿下光光的,彷彿支著兩根木材棒,如果不是腿間完全迥異於男人的器官,讓人很難看出,這裡躺著的,竟然是三名女人!

三人乾癟的肚皮間隱隱約約的起伏,提示著殘破的軀體內,一點點生命之火尚未完全熄滅。

更令人髮指的是,三根生鏽長長的細細鐵鏈,穿過女人的肩頭,鎖到地面一處黑色的鐵環上。

惡臭的氣息,來源於女人身下經年累月的排洩物。

房間一角,有一處簡陋的塑膠水龍頭,滴滴答答滴著水,一處簡陋的地漏周圍散落著幾十個空空的泡麵塑膠袋。

魏傑一把扔了防暴盾牌,收起了手槍,拿起一床散發著屎尿味道的被子,勉強蓋住了三人光溜溜的身體,一邊小心伸出手指,翻開三個女子眼皮和頭髮,仔細分辨著身體特徵,一邊驚訝說:

“眼皮有痣,胸部有胎記,這是去年窩裡鄉上報的一名失蹤婦女!”

幾名警察紛紛上前,各自辨認出了柳原乃至濱州協查通報上的報失蹤人口,最小的一位,竟然剛剛滿18歲,是一名在校失蹤的大學生。

“王主任,魏隊長,快來看。”一名警察蹲在房間另一處角落喊道。

龍江和王迪圍了過去。

水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