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俯下身摟住對方,在耳邊哄道:

“螢寶不怕,我在呢。”

緊接著,他將手輕放在流螢白淨的臉蛋上。

可能是感受到愛人的溫暖,亦或是失熵症帶來的痛苦不能持久。

流螢的眉頭也逐漸舒緩開來。

臉上的碧綠紋路也淡了幾分。

看著呼吸再次平緩,不再蜷縮成無助小貓模樣的流螢。

臨淵也是心疼到了極點,坐在床邊開始思考對策。

剛才的那一幕,正是格拉默鐵騎特有的失熵症。

其實,得益於模擬時羅莎的善良,他從沒得過失熵症。

但透過聯覺夢境,他能明白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甚至他還有一次,用聯覺夢境為流螢分擔過這種痛苦。

那是一種生不如死的痛苦。

能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正在緩慢地破碎,反應也逐漸遲緩。

但患者卻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一點點死去。

這就是死亡。

對格拉默鐵騎來說,這不是一個名詞。

這是一個動詞,是一個進行時。

他們一直在死亡的河流上狂飆,直到有一天,他們的前方遇到瀑布,向下跌落。

屆時,漫長的死亡終於迎來終點。

準確來說,他們一直在死去。

只不過,這是終於死透了。

直到有一天,世界會在你的開始天旋地轉,然後消散。

只留下一具無人駕駛的銀白色鐵騎。

這就是格拉默鐵騎的悲哀。

要麼死於戰場,要麼死於基因缺陷帶來的失熵症。

只可惜,即使從羅莎手中獲取到了有關失熵症的硬碟。

當時在他領導下的格拉默帝國,也沒有時間去研究失熵症。

後來,他將硬碟交給流螢。

流螢卻又在不久後的最後一戰中,讓硬碟燒成灰。

但流螢也覺得無所謂。

格拉默就只有她一個鐵騎了,治不治都沒什麼意義。

何況,她體內還有臨淵用生命換來的三道祝福。

現在還剩下兩道,可以為她替死兩次。

祝福就像是五指山,死死壓制失熵症,將傷害全都限制住。

這就是最低保障,能確保失熵症絕不可能主動奪去流螢的生命。

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失熵症的痛苦依然要忍受。

想到這裡,臨淵的笑容愈加苦澀無奈。

當時太著急了,他應該直接去除掉流螢的失熵症。

好在,他還有機會。

想到這裡,臨淵心念一動,一個失熵症硬碟的複製品出現在手中。

雖然是複製品,但他相信系統與浮黎的實力。

資料應該是一模一樣的。

有了這個,再找到合適的科研團隊。

攻克失熵症想必只是時間問題。

“對不起,螢寶。”臨淵內疚地用手劃過她的臉頰。

【記憶】正在為她編造一個美夢,使其遠離病痛的折磨。

“你已經承受了太多的痛苦,我一定會為你解除失熵症的痛苦。

晚安,願你長夜無夢,黑星照常升起。”

他為女孩蓋好被子,而後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

出房間的瞬間,他又成為了那個自信淡然的臨淵劍首。

因為真正的戰鬥,現在才剛剛開始!

可不要小看他這個新晉升的,有三月七大佬認證的時間命途行者!

時間管理大師,啟動!

英雄可不能臨陣脫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