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臉上掛著笑容,但眸子裡滿是寒意。

這女人來了這裡超過五分鐘了。

她並沒有急著現身,相反,還甚至試圖收集星身上掉落的憶質碎屑。

用於分析與決策這裡的情況。

這女人有點危險。

好在自己剛才揮了揮手,直接將那些旁人見不到的憶質碎屑全部驅散。

領域清空!

他可不喜歡這麼一個不請自來的神秘來客。

尤其是後者在觀察他。

危機感讓他下意識想要拔劍。

但尚未確定對方是敵是友,臨淵也沒有進一步行動。

“我覺得一位喜歡跟蹤他人的憶者,也不算是淑女。”

他直接用黑天鵝的話術,輕描淡寫地反擊回去。

黑天鵝並未惱怒,露出得體的笑容。

“憶者的事情怎麼能叫跟蹤呢?

我會嚴格遵守憶庭的規則。

不該看的不看,不該摸的不摸。

畢竟,記憶是一個人最寶貴的東西。

若是隨意翻看,被人得知後,肯定會生氣的吧。

身為憶者,可不能隨便忽視個人意志啊。”

一個標準的回答。

臨淵在心裡盤算著來者的用意。

估計不是敵人,但是不是朋友,還不確定。

他的敵人,目前主要是反物質軍團、寰宇蝗災與豐饒民。

流光憶庭,怎麼說都和自己無冤無仇。

此刻他已經大概猜出來了,

他伸出手,用憶質幻構出兩把實體椅子,語氣也溫和少許。

“請坐,憶庭的黑天鵝女士,有什麼事情嗎?”

黑天鵝望見這兩把椅子之後,瞳孔微微收縮。

憶者是精神物質,可以用來構築匹諾康尼那種夢境世界。

但像這樣將海量的憶質化為實體物質,直接干預現實的操作。

這位大人的實力,或者是令使的實力,遠超她的想象。

真不愧是令使。

黑天鵝內心的敬重之情更加濃厚,用詞也愈加斟酌謹慎。

她拉開椅子坐下,眼眸望向臨淵。

“我想,您已經猜到我此次前來的原因了。

我親愛的,令使大人。”

臨淵直接葛優大爺上線,懶散地靠在椅背上,淡淡道。

“不猜,我懶,你直接說吧。”

黑天鵝的笑容僵了一秒鐘,但又馬上恢復。

僵了,但沒有完全僵住。

這位大人倒是很有個性呢。

就是不知道,浮黎主人為什麼要選擇他作為新的令使呢?

算了,她還是開門見山吧。

“浮黎主人於昨日選擇您成為了新的令使。

憶庭高層得知此事之後,想要與您見一見。”

臨淵臉上依然維持著懶散卻自信的人設。

但心裡已經偷偷翻起白眼。

這不就對了?之前一直搞得神神秘秘,彎彎繞繞的。

還是說,流光憶庭的那幫人都學了浮黎的品德。

我還以為是給自己留後路呢。

不是,浮黎不講人話,天天說謎語。

所以你們也學會了是吧?

他看向黑天鵝,視線卻似乎穿過女孩的身體,直抵無盡虛空的盡頭。

彷彿那裡有人正在與他對視。

“想見我?然後呢,你,或者說流光憶庭的諸位,想要知道什麼?”

黑天鵝被臨淵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

自己的模因身似乎都被對面看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