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略略鬆了口氣,但是,心中的那根弦卻依舊緊繃著,一次兩次也許無礙,但次數若多了,老十早晚會種下猜忌的種子,這種子一旦種下,便會生根發芽,想拔都拔不了,日後弘暄的日子可就沒那麼好過了,看來這事比想象中還要嚴重得多。

於是,康熙便問道:“你一點頭緒都沒有?”

弘暄苦笑的搖搖頭,“我和皇阿瑪想了半天,只能決定擴大範圍查,此外別他法。”

見康熙皺緊了眉頭,弘暄再次搖頭道:“皇瑪法,您想啊,這麼幹無非是兩種目的,一是所謂的為我好,但是,我身邊誰會這麼幹呢?喜塔臘家?他們家老爺子沒那麼蠢,而且也沒那麼大的能耐那二嘛,就是要讓我們家宅不寧,但是皇阿瑪已經登基了,我們家就算起內訌起得再厲害,他們也得不到甜頭啊,叔伯們沒那麼蠢會去幹些損人不利己的事…”

事實的確如此,康熙幾個兒子鬧騰得再厲害,那肉爛了也在鍋裡,福全和常寧不也只能幹看熱鬧嘛…

康熙聽了弘暄簡單的分析後,冷靜的問道:“所以呢,這兩路人都沒嫌疑了?”

弘暄重重嘆了口氣,“這兩路人若都沒嫌隙了,那還會有誰去害四弟呢?所以,我和皇阿瑪認為,應該不是這兩路人中的聰明人乾的,肯定是蠢人在自作聰明,但是,為了以防萬一,聰明人那也不敢放鬆,只能擴大探查範圍了…”

康熙想了想,沒做聲,弘暄見狀,便問道:“皇瑪法,您查出了些什麼?”

康熙沒回答弘暄的問題,而是問道:“會不會有這麼種可能,其實一切都是弘曆自己乾的?”

弘暄翻了個白眼,對康熙道:“皇瑪法,為什麼你這麼忌憚四弟?就因為有人說四弟比我命好,您怎麼就不想想,命好命歹是上天給的,如果四弟真的是天命所歸,您折騰半天難道就不怕遭天譴?而且如果四弟真的是天命所歸,您折騰得再厲害,那不也是白搭嘛?”

弘暄說著說著,便有些生氣了,“四弟運氣好,我們兄妹誰運氣差了?我們可都是雙生子、三生子,我們可全健健康康的長大了,我們都是嫡子嫡女,沒誰打小受過委屈,沒誰瞧過旁人的臉色,試問整個天下,誰還比我們這幾個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兄妹更有福氣?”

見康熙沒做聲,弘暄又道:“要真說起來,我運氣更好,因為我出生得早,我是嫡長子,是皇阿瑪和皇額孃的第一個兒子,四弟雖然最小,但是他卻是和二弟、三弟同一天出生的,他這個么兒名不副實,能多得多少寵愛?您幹嘛還會認為四弟福氣比我好啊?”

弘暄頓了頓,又接著道:“既然話說到這了,咱們今兒就好生說說,四弟就皇阿瑪、皇額娘疼,我還多了個皇瑪法您疼呢,難道四弟這也叫福氣比我好?是,我是被人害過,但哪次不是毫髮無傷?在熱河那次,有那嘎阿布幫我,那次墜馬,換妹妹給我檔了,那次被人暗放阿片,被弟弟們給攪和了,可四弟呢,被人一害一個準,他這也叫福氣比我好?”

弘暄最後氣呼呼道:“皇瑪法,就算您要說四弟是我最大的威脅,請您千萬別拿福氣好來說事,還有,四弟打小就不是背地使壞的料,您所想的那麼複雜的事,他那腦子想不出來。”

康熙卻很執拗道:“很多事都是想不到的,你怎麼不聽聽朕查到了些什麼,就這麼斬釘截鐵的斷然否認弘曆會幹這事呢?”

弘暄看向康熙,“皇瑪法,背地使壞的人,能想法將矛頭指向我,為什麼就不會想法子將矛頭指向四弟呢?三弟查到小張子有異,沒懷疑到我頭上,皇阿瑪聽了後,也沒懷疑到我頭上,若現在我們就將這情況告訴四弟,他也不會懷疑我,我為什麼要去懷疑四弟?皇額娘打小就告訴我們,一根筷子易折,一捆筷子折不彎,我們兄弟若是鐵板一塊,外人就得不了逞。禍起蕭牆,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