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

「我給你煮?」江震寰以前追範明瑜,為了去范家提親,臨陣磨槍,特意學了點,此時早就忘光了。

「您早點休息,我就隨便找口吃的就行。」

「家裡還有糕點和餅乾……」

沈疏詞也不會做飯,拿了點餅乾,倒了杯水,就準備回房。

此時一陣車聲傳來,緊接著一道車燈從視窗閃過,車子停在了江家門口,似乎是有人回來了,她眯眼打量著,從車內下來兩個身穿黑衣的男人,高大威猛,就算看不清模樣,端看那身材,也知道,肯定是一身腱子肉。

兩人從車內扶一個人下車,路燈昏黃,那人也是一身黑,垂著頭,看不到臉,入目只有一頭黑髮,看樣子,可能是喝多了。

那肯定是江家人,或者是他們家的熟人吧。

沈疏詞放下餅乾和水,提前去把門開啟。

那邊幾人,估計也沒想到,門會開……加上門口的人,他們又不認識,多看了沈疏詞兩眼。

「爺,有人出來了?」

此時坐在車內的黑衣男子,正抬手撣了下衣服,自己沒喝酒,卻被某兩個人燻了一身味兒。

「不認識,好像不是江家人?」

「這時候出現,還敢開門出來的,肯定也不會是賊。」

「那我們把四爺送進去?」

「扔下吧。」

「……」

「江家既然有人,自然會把他撿回去的。」

「是。」

這車裡坐的,正是霍家那位爺,江承嗣與祁則衍喝多了酒,一個抱著他喊大哥,另一個則拽著他的胳膊叫爺爺,他也不知這兩人是什麼毛病,衣服被抓皺了,還一身酒味兒。

他自認為不是什麼熱血好脾氣的人,兩人生拉硬拽著自己,哭爹喊娘,他的耐心早已耗盡。

把兩人都送回去,已經很不錯了,既然都到家門口了,也有人來接應,自然可以走了。

沈疏詞眯著眼,打量著那兩個威猛大漢,還想著他們是不是要把人扶進來,然後出現了讓她瞠目結舌的一幕。

兩人手一鬆,居然把他直接扔到了地上,上車,跑了……

什麼鬼?

居然就這麼把人扔了?

加上那兩人模樣勇武,做事卻面無表情,說真的,那感覺,真的像是來「拋屍」的。

這該不會是個死人吧!怎麼趴著一動不動!

沈疏詞試探著走過去,那人趴在地上,看不著臉,卻聞到了一股子酒味兒,她抬腳稍微踢了下……

「唔——」那人抬著胳膊,動了下!

她長舒一口氣,幸虧不是死人,她蹲下身子,抬手把他身子翻了下,這是一張,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臉!

居然是他……

夢裡不知對著他的臉,踹了多少回!

「餵——」沈疏詞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臉色潮紅,一身酒味,沒反應。

「江承嗣?」

她喊了兩聲,回應她的只有凜冽的寒風。

怎麼喝了這麼多酒,想起之前在他手下吃過虧,這筆債,還沒討回來,要不就把他丟在這兒凍一晚?反正「拋屍」的又不是她。

沈疏詞這麼想,也是這麼做的,轉身回屋,關門,瀟灑利落,只是端起水杯,又朝著窗外看了一眼,他長得也不差,如果有路過的人,把他撿回去,做什麼不軌的事,該怎麼辦?

畢竟現在經常有報導,有人醉倒在街頭,被人「撿屍」的事兒,雖說他是男人,可也難保……

不過想起他之前把自己當賊之後,沒道歉,還發表了一番無恥言論,她這心裡還頗為不爽。

心底天人交戰,沈疏詞對他總結出了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