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爾 辛斯基單獨走訪了編輯部和出版社。我們還去了修道院。 明天,在巴爾蒙特家將舉辦一次詩人聚會,我應邀擔任這 次聚會的主持人。 月

昨晚,巴爾蒙特在一個集會上朗誦了他的詩。當然, 誰要想使巴爾蒙特的詩與聽眾融為一體,那簡直是自尋麻

煩。會後,我們

巴爾蒙特、柯爾辛斯基和我

到帕爾金酒館痛飲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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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我們又去拜望梅列日科夫斯基。他病了。 起初,芝娜塔 吉比烏斯在昏暗而不整潔的客廳裡以清茶 招待我們。看來,她並不想活躍氣氛,她不時地伺機貶損 我。我也毫不客氣地回敬了她。我知道我至少在兩三處擊 中了她的要害,比如,就在她攻擊杜勃羅留波夫時,我用 一種天真的口吻說道:“但你知道,在我看來,你的詩正是 杜勃羅留波夫作品的仿製品。 ” 後來,我們被允許探望梅列日科夫斯基一刻鐘。他穿 著睡衣躺在床上。我們一見面,他就直截了當地對我那本 《論藝術》進行了猛烈的攻擊: “對你那本書我沒什麼可說的,因為書裡其實什麼內容 也沒有。我當然可以向你表示我同意書裡寫的一切,但這 不是我的本意。我讀尼采的著作時,渾身都會感到戰慄, 但你這本書,我真不明白我為什麼竟去讀了它。” 芝娜塔想要阻止他。 “不,讓我說,芝娜什卡。我心直口快,不像你,雖然 你站在一邊一聲不吭,但你會像毒蛇一樣偷偷地咬人一口, 而這就更糟了。……” 於是,他真的心直口快起來。他除了辱罵我,還罵到 了托爾斯泰。他一邊在床上翻著身,一邊大聲地叫嚷著: “ 怪 物! 俗 的 怪 物! 庸 ” 晚上,我到巴爾蒙特家去,恰逢明斯基和梭羅古勃也 在那兒。明斯基身材矮小,長得像三腳架似的,蓄一撮黑 色的山羊鬍子,帶一點猶太口音。他談論著一些凡人瑣事。 ……當然,最後還是談到了詩。明斯基贊同我對詩歌音步 的解釋,但他認為詩歌並不一定要遵循音步的規則。我朗 誦了《新鍾贊》,以此為詩歌音步的例子。他表示讚賞。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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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我們之間就沒有分歧了,我向他點頭致謝。巴爾蒙特 問 他 是 否 讀 過 我 的 新 著“ 看 過 。 那 麼 , 印 象 如 何 ? , “ ” 你 ” “我希望書中再多一點激進因素。……”他很晚才離開。 梭羅古勃像往常一樣,大部分時間都靜靜地坐著。但 明斯基走後,他稍微活躍了點,而當我們一起回家時,他 竟與我小聲交談起來。他談到杜勃羅留波夫:“哦,我知道 他還是老樣子,像一條被魔法所迷惑的蟒蛇,但他深深地 陷入了謬誤! ” 〔……〕

所有詩人都參加了玻隆斯基的葬禮。斯魯切夫斯基對 大家說:‘過去,幾乎每個星期五我們都在他家聚會。以後 就到我家吧。”詩人們把斯魯切夫斯基家的星期五聚會稱為 詩人學會。今晚,我與巴爾蒙特、布寧一起去參加詩人學 會的活動。按照慣例,我帶去了我的許多詩。斯魯切夫斯 基家已有不少人在座。……我們 位頹廢派詩人,巴爾蒙 特、梭羅古勃和我,無精打采地縮在角落裡,聽著。…… 詩人們到齊後,就開始輪流朗誦詩歌。馬扎爾科維奇

朗誦了他的為阿 康

托爾斯泰紀念晚會所作的賀詩:“為

托爾斯泰歌唱,……讚美托爾斯泰……”巴爾蒙特朗誦了 《幻境》,他們根本聽不懂,只有蓋得波洛夫咕噥了幾句, 說《幻境》中有豐富的意象。巴爾蒙特還朗誦了他獻給斯 魯切夫斯基的詩。斯魯切夫斯基名噪一時,但如今他的聲 譽已遠不如以前了。我朗誦了《新鍾贊》。由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