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了,五品翰林侍讀,打了大魏僅有的三個從一品大員之一,少師,大魏丞相,胡寶象。

“依我大魏律法,樓竹當革職!當堂行兇,毆打老丞相,簡直是和引回紇入室的溫北君如出一轍!”

刑部右侍郎尹隆第一個跳了出來,他是白黨,白黨自視甚高,一向與四將軍不對付。

“失手,況朝堂絕不止你尹侍郎一人通讀律法,尹侍郎此般行事,置尚書於何處?”樓竹微微笑了笑,但不失咄咄逼人的氣勢,“況朝堂三百公,莫非只你尹侍郎長了眼睛,其餘我等皆是有眼無珠之人?”

“夠了!”大殿終於安靜了下來,不過元孝文並沒有真的動怒,“樓竹,既然你體恤臨仙的亡民,那你就去虞州,宋卿,孤記得虞州別駕是不是還空著。”

被點到名的吏部尚書宋瞻自然不傻,知道元孝文的意思,“原虞州別駕黃銘心戰死後這一職位空缺,臣薦樓仕讀任虞州別駕。”

“那是你吏部的事情,戰死了就給家裡送補償金,沒人了就擬諡號,明日把近日官員升遷名單給孤便是。”元孝文掃了一眼磕著瓜子的玉琳子,狠狠瞪了一眼,玉琳子訕訕一笑,把瓜子收了回去,“眾愛卿退吧,孤有些乏了。”

這次是終於可以走了,姜穆與玉琳子並肩走出。姜穆不再昏昏欲睡,老人終於打起了精神,“玉尚書,我兒此行,究竟是好是壞啊。”玉琳子沒有回答,他也說不清楚。君心難料,元孝文又恰恰是心機極深的那一種,今日朝堂之上從頭到尾都看不出元孝文對溫北君的一點偏袒,誰都知道元孝文與溫九清的那點香火情。嚴格來說,溫九清才是真正的扶龍之臣。樓竹不是楞頭青,他其實很老練,選擇了從四萬戶亡魂的立場切入。如果說元孝文依然如以前一般信任溫北君,那上次就不會拿掉他的虞州別駕給黃銘心,就算是黃銘心上次守城有功,按理來說這次也該把別駕一職還給溫北君。四大將軍各領四州別駕,這是慣例,下一步是要動溫北君的天殤將軍一職了嗎?那為何偏偏在這個時候溫北君出使了咸陽,還有這姜穆的獨子姜昀。

“什麼啊都是。”

蘇元汐皺著眉頭,看著肖姚點的一桌子大秦特色。重辣,重油,重口,這是她對於秦菜最大的感觀。

還算是順利,兩人輾轉了五天,進了大秦地界。前方就是咸陽城了,城外的酒樓要便宜上許多,對於銀子不是很充裕的二人,算是好的選擇。

肖姚倒是沒什麼意見,用他的話說,“進行伍裡滾兩年,給你拿盤蒼蠅都吃的下去。”他們以來秦地遊歷的漢人夫妻自稱,學過些漢腔的肖姚自稱來自長安學宮。

這間酒樓不大,味道與價格都是極佳。江南主清淡,蘇元汐驚喜於羊血的口感,嫩,滑,伴著蒜香和辣子的香氣,滾燙而又爆辣的味道讓她有些香汗淋漓。

來來往往的客商不少,可能其他七國使團早就到了吧。肖姚專注於一水盆的羊肉,但是眼角還是打量了一下週圍。

他隱隱約約聽見了些楚人的口音。但是轉瞬而逝,也許只是誰的鄉音難改,也許是幻聽。但肖姚還是抬高了警惕。二樓一共四桌客人,一桌子坐著一個帶孫子的老人,老人只有一壺秦地特色的鳳酒,孫子捧著一個饃搖頭晃腦的也不急著吃。另外兩桌看起來是熟人,一桌坐著一男一女,另一桌坐著兩個男人,看起來都認識隔壁桌的男人,但二人之間好像又不熟識。

肖姚壓低了聲音,“我們還是快些進城吧,這幾桌人不對勁。”他們賭不起了,如果真的是和在煙波江畔截殺他們的是一波人的話,那可能真的要交代在這裡了。

蘇元汐沒有猶豫,跟著肖姚就要往外走。可是二樓的樓梯已經被堵上了,二人退後了一步,拉著蘇元汐背靠著牆,兩邊都有敵人,比預想的還要糟糕。

那兩桌中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