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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佛堂整天煙熏火燎的,我不怎麼喜歡裡面的香火味,於是搖搖頭,又問了些事情就回了我自己的繡樓。

說是繡樓,其實是個附帶獨立院落的兩層小樓,我每日便窩在這裡傷春啊,悲秋啊,沒事做那是一個很無聊啊!

前世我苦讀那麼多年都沒混上一個名牌大學,大學後奮起一搏也沒搏出個研究生來,於是我就認定了我不是個讀書的料子,才女什麼的沒打算當。到時候萬一什麼場面需要我來吟詩作詞什麼的,我腦子裡還有那麼一些,可終究不是自己的,水母被太陽一曬還不是照樣無所遁形,水分全曬光了?

字會寫,怎麼著也不能當文盲。畫會畫,也就畫畫哄孩子的小人書。琴也會彈,但是拿得出手的永遠就那麼老三樣,我娘早就對我的態度早就從失望變成絕望了。

我在繡樓裡從不怎麼守規矩,天熱就是天熱,我們家還沒奢侈到六月初就上冰盆,熱就脫衣裳,於是我只穿了一件薄衫就躺在軟榻上拿了本書閒翻。

沒一會子我就聽見有人上樓,睜開眼那人也進了門,蘇婠也做了個萬福稱了聲夫人。

來人便是我這世的孃親了。我對她的看法是大事不糊塗,小事不迂腐。

我們家這一家子現在還能活得好好的,她的言行身教功不可沒。

大哥沉默寡言,大門不出,鮮少有朋友,更不用說知己。她不管。

大姐性格火爆,說一不二,又不拘小節。當年東京城的夫人小姐們對此議論紛紛,她當做不知。

我如今性格散漫,比之我大姐更是一無是處,她對我卻更為縱容。

一個女人家,前朝皇后、太后,能做到這份,已是非常不易了。

我見她進來就起了支起了身子,喊了聲娘。她也不計較我的禮儀規矩,只是站在軟榻前伸出一根手指頭戳戳我腦袋,說:“你今天怎麼又跑到八王府去了?我不是都跟你說了最近少去?”

可我那幾天也不就白熬了?我心裡這樣反駁著,面上卻不頂撞她。

攬住她的腰身拉她坐在軟榻上,我將腦袋放在她的膝上,圓眼無辜的仰望著她。“我平日裡去也沒見你說什麼,這是怎麼了?”

符家出了三位皇后,我娘是其中一位,容貌或許並非傾國傾城,但容貌才華氣質並存,我姐好歹還撈著了一條,而我確實一條都沒繼承。她如今年逾四十,卻容貌保養的十分好。

當年她保養也是用過如今貴婦人圈裡最流行的鉛粉的。

我得知後嚇得不行,好容易過了孩童歲月後沒事就與她整日說些保養之道,好說歹說從用玉石磨得極為精細好吸收的珍珠粉代替了那玩意兒,如今看來顯然還是天然無汙染的東西好啊。

“還跟我裝糊塗,不是都跟你說了皇上要給八王爺再選一個王妃嗎?”

我撇撇嘴:“今天八王爺都跟我提了人選了,劉皇后的表妹,李宸妃家的九妹,丁謂丁相爺家的小娘子……”

我娘頓時不悅:“你這是什麼表情?這話他既然說給你聽了,你左耳進右耳出就是,可別莫聲張出去,莫說東京城,就說我們這一條街上對他留心已久的人家就不知道有多少!”

我剛想要習慣性的露牙笑,畢竟能和美男這樣近距離接觸的我勉強也能算是獨一份兒。可我孃的長指甲似乎今天似乎格外閃亮,我於是用手往腮幫子上捏了捏,說:“我不就是想跟你說說麼,再說了大熱的天你以為我很想往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