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情了呢。像這種風花雪月的地方,咱們年輕的時候恐怕也沒少涉足吧,雖然多少會產生一些感情,但總不至於像你說的那麼冷酷無情吧?”

“哈哈,你這個老傢伙,說話可真夠不正經的!我年輕的時候可是謹遵聖賢教誨的,可千萬別把我跟你歸成一類哦!”

“哈哈哈,您就別在我跟前充什麼正人君子啦!哪個沒有過年少輕狂的時候呢?如今咱們都老嘍,偶爾回想下過去也是人之常情嘛,但您怎麼反倒不好意思起來啦?”方獻夫一邊大笑著,一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緊接著感慨道:“真是暢快啊!聽你這麼一說,倒讓老夫也不禁想起了當年的自己。那時的我風華正茂、躊躇滿志,時常邀上三兩個知心好友,再叫上幾位紅粉佳人一同開懷暢飲、吟詩作對,那日子過得可真是瀟灑愜意啊!”

“是啊,可我們何嘗像那位小友一般站在這些佳人的角度為她們考慮過。果然還是如那位小友所說‘不是愛風塵,似被前身誤。花落花開自有時,總是東君主。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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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也終須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滿頭,莫問奴歸處。’好詩啊!這首詩完全是青樓女子真實的生活寫照啊!這也是你那位小友所作?”

“那我就不得而知了,雖出自他口,但按照他自己的說法,他並不會作詩,所以我猜想多半是吟的古人的詩句!”顧鼎臣語氣中帶著一絲疑惑和欽佩。

方獻夫介面道:“即便是古人所作,他能在此等場合之下想起並吟出來,也足見其知識閱歷之不凡啊!”

“是啊!原本我還覺得他救下這花魁姑娘也就罷了,卻不想他竟然還給這紫嫣樓來了一場翻天覆地的變革。他徹底摒棄了以往青樓裡的那些陳規舊矩,轉而推行一種全新的經營模式——會員制度!”

“哦?會員制?快跟我詳細講講!”方獻夫顯然對此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唉,叔賢,你可真是高看我了。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自從他對紫嫣樓進行改革之後,這裡已經煥然一新,不再是昔日的煙花之地,而是改頭換面成為了一家名為‘紫嫣會所’的高階場所。據說只有擁有會員卡的貴賓才能進入其中享受各種奢華服務呢。按他張貼出來的告示,凡是成為會員才能夠預約進入其中,然而成為會員所需繳納的費用竟然高達二百兩銀子之多!你看看我這樣一個窮困潦倒的老頭子,怎麼可能有能力支付得起這麼高昂的會費從而進入裡面呢?再看看那份告示上面所寫,如果已經是會員身份了,但若想聽柳青青演唱一首小曲兒,竟然還需要整整一千兩白銀!這哪裡是正常的消費行為呀?簡直就是明目張膽地搶劫嘛!”

方獻夫聽完他說的這番話之後,微笑著擺了擺手回應道:“哈哈,九和啊,依我看吶,還是覺得你的見識不如你身邊的這位年輕小友來得寬廣些哦。你們蘇州本就是著名的絲綢產地,而太倉那就更不必說了,它臨近大海,來自南方和北方各地的商人們絡繹不絕。對於這些商人而言,咱們大明產出的各種物品只要經過他們轉手倒賣一下,便可以輕輕鬆鬆賺取到大量的白花花的銀子。所以說,像這種程度的開銷對於他們來講不過只是區區小錢罷了!”

“雖然你說得確實沒錯,但對於我們這些當官的人來說,這個價格還是太高昂了一些。更何況如果我真的跑去那種地方玩樂被別人瞧見了,恐怕會損害到朝廷的聲譽與形象。到那個時候啊,根本無需陛下親自下令將我處死,那些善於彈劾百官的諫官們,僅憑他們滔滔不絕的口水攻勢就能把我給活活淹死咯!”

“好好好,不說這個,後來呢?”方獻夫皺起眉頭追問道。

“還有什麼後來?後來就是他離開紫鄢樓後被那個負心的書生找人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