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剛跨進院子,視線就被一個黑色物體擋住。

“爺(四阿哥),小心啊——!”院子裡的女人們發現來者,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四阿哥臨危不懼,腳下輕挪,身子如行雲流水般晃到一邊,而那黑色物體,結結實實地撞到了跟在四阿哥身後的老十臉上。

“啾——”阿狸被追得小心臟砰砰的跳,這會兒看到一個墊腳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狠狠地踩了下去,借力竄出了院子。

“啊——”隨著阿狸的離去,十阿哥慘烈地嚎叫出聲:“是那個王八羔子,敢暗算他十爺?”

四阿哥和九阿哥離得最近,首先看到了十阿哥腦門上的三道狐爪。

九阿哥愣了一會兒後,咧開自己嫣紅的唇瓣笑了,頓時如初春桃花,多多盛開,宋桃見了,不免心裡嘆一句,果然是被稱為妖孽桃花的九爺啊,那個美的啊!

四阿哥抿起了唇,冷冷地掃了一屋子,宋桃和一屋子奴才噤若寒蟬,不敢妄動。

宋桃心裡感嘆時運不濟,但是還是上前請罪:“妾身冒犯了十阿哥,請爺責罰。”

四阿哥盯著宋桃,冒著冷氣,不語。

欣妍看著宋桃受罪,心裡自責,於是她抬頭,清亮地聲音響起:“阿瑪,是女兒調皮,追著阿狸跑,阿狸才會發狂抓了十叔,額娘沒有錯,有錯的是女兒,請阿瑪不要責罰額娘,只責罰女兒就好。”

十阿哥一聽,原來是他寶貝丫頭的錯,那,那……他就自認倒黴,算了吧。

“四哥,其實我也沒有那麼嚴重,只是破了皮,抹點藥就好了。”十阿哥可記得欣妍的金瘡藥膏,哪怕比他頭上嚴重十倍的傷痕都能治好,他著點抓傷算不得什麼。

四阿哥看著大無畏的欣妍,心底是欣喜的,雖然調皮搗蛋了些,但是有膽量,有魄力,確實是他滿洲姑奶奶的樣子。

於是四阿哥拿過十阿哥遞過來的橄欖枝,沉聲說:“既然十弟無礙,這事便算了。宋氏,卻準備些上好的金創藥,給十弟敷上。”

宋桃領命,和翠竹進去打水,備藥。

四阿哥瞟了眼三條血紅爪印的腦袋瓜子,問:“十弟,可感到不適,四哥給你請太醫才看看才好。”

十阿哥心想,要是叫了太醫,這事怕立馬傳到皇阿瑪耳力,對欣妍丫頭極是不利,還是算了,反正這種傷,在玩鬧的時候總是會有,塗了藥膏,不消半日就好得連疤都看不見了。

“四哥,真不礙事,讓宋小四嫂給我塗點藥膏就好。”十阿哥擺擺手,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來。

“也好。”四阿哥點點頭,三人走在院子裡的石凳上。

宋桃拿了金瘡藥來,吩咐白芽幫十阿哥上藥。

白芽卑怯地應了聲好,拿起藥膏,拘謹但是手法卻不賴,迅速地幫十阿哥上好了藥,退了下去。

十阿哥一抹好藥,就覺得一股清亮撫平了自己受傷的腦袋,呼——這人都感到聰明瞭幾分。

九阿哥看了眼享受的十阿哥,搖頭,這世界上也就他的笨蛋十弟,把受傷當作享受吧!

這事也消停了,三人正準備好好喝一壺,宋桃用剛採的桂花泡得茶,卻不料一個頗為眼生的小太監來報。

四阿哥又怎麼不認識門口的那個人,不正是烏雅氏跟前的小太監。

他揮了揮手,讓那小太監過來:“爺,烏雅格格不知怎的昏倒了,奴才想來問,要不要找太醫看看?”

九阿哥嗤笑:“四哥,這小妾昏倒了,還要讓您這個大忙人來操心這後院的事,四嫂可不厚道了。”

九阿哥雖然嘴上說那拉氏不是,可是在場的人精們都知道,這九爺是在諷刺烏雅格格沒大沒小,敢繞過福晉,明著膽來爭寵。

而四阿哥更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