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不參與,只看熱鬧?

白東河聽了,沒有吭聲。

哪怕他持有不同意見,但在白家這麼多年,這位忠心耿耿的管家並不會主動表達自己的想法。

白牧歌那微微倦怠的聲音又響起來:“我之前說過,大恩似仇,無以為報,我最討厭欠別人的人情。”

白東河又是脊背微寒。

“老白,你是不是覺得我的這種想法實在是太無情了,最毒婦人心?”白牧歌的唇角輕輕勾起,又笑了笑,隨手畫了幾下,湖面的漣漪便已經生動地展現出來。

“大小姐不是這樣的人。”白東河說道。

他雖然認為白牧歌有些情感淡漠,但也始終覺得,以她的性格和行事方式,應該不會直接把恩人往死裡整。

“我和國安的熟人聊了聊,蘇無際,一個聲名狼藉的酒吧老闆,為什麼能屢次三番的破壞國際殺手的計劃?這隻能說明,他很不簡單,國安甚至懷疑他有西方黑暗世界的背景。”

白東河聽到這兒,顯然已經認為,白牧歌不會讓白家出面替蘇無際解決麻煩了,甚至以後還會和他保持距離。

白牧歌說道:“蘇無際在東星汽車這麼鬧一場,嶽同宇也牽扯到此事裡,岳家會出面調停的,就讓他們來解決就好了。”

白東河想了想,忍不住的問道:“如果岳家也不出面的話……”

白牧歌笑了:“那也行,是好事。”

白東河一愣。

白牧歌說道:“這樣的話,反而能讓我們看出來蘇無際的極限到底在哪裡。”

“是。”白東河微微躬身,隨後苦笑了一下,難得表達了一次想法,“就是好人都讓岳家當了,覺得有點可惜。”

“岳家可不就擅長做出禮賢下士的樣子麼?”白牧歌看了看時間,站起身來,道:“走吧,下午去跟家裡的幾個長輩們聊聊天。”

隨後,她指著湖水對岸的一棟漂亮房子,隨口說道:“這君廷湖畔的環境這麼好,怎麼沒人把這塊地買下來,開發個別墅區或者變成景點什麼的。”

白牧歌平日裡經常喜歡來這君廷湖畔放空自己。

白東河說道:“大小姐,我打聽過,君廷湖周圍早在多年以前就已經被人買下來了,但對岸就只蓋了這麼一棟房子。”

“誰買的?”白牧歌問道。

“這,我還不清楚。”

白牧歌的眼光落在湖面上,說道:“我挺喜歡這片地方,你試試看能不能找到買主,問問他能不能轉手。”

白東河剛剛應下,他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接通了之後,他的面色稍有變幻,隨後道:“大小姐,東洋人的行動速度很快,他們的大使館已經提出嚴正抗議了,抓住蘇無際沒有執法權這一點大做文章。”

白牧歌親手收著畫板,動作不停,淡淡說道:“靜觀其變。”

…………

古室存長是整個東星汽車的三號人物,在東洋商界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他出了總部大廈,直接坐私人飛機去了首都,進了東洋大使館。

隨後,東洋大使館召開了新聞釋出會,就此事向華夏提出嚴正抗議。

兩名高管受到槍擊,兩名高管被砸暈,華夏方面的“粗暴執法”,確實激起了東洋方面的民憤。

而更讓他們義憤填膺的是,古室存長特地強調,打傷所有東洋高管的,是一名沒有任何執法權的華夏人,連編外成員都算不上。

古室存長特地模糊了當時的辦案過程,甚至都沒提有一個東洋人是被江晚星用槍托砸暈的,他把所有矛盾都集中在了蘇無際的身上。

蘇無際此時正呆在邵勇陽的辦公室裡,翹著二郎腿,嗑瓜子,心情似乎根本沒受到這件事情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