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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認主的時刻了。
光宗對她的容貌沒什麼流連,只就出城之事簡單叮囑了幾句,令月的任務就是務必保證方耀祖這幾日的人身安全,做到“寸步不離”。還有,要遵守暗人的鐵律。不過,出城的時間,不是明天,而是今日。
吃過午飯後,方耀祖稍事休息,便與光宗告辭啟程。令月換了一身男裝,與耀祖同乘一頂大轎,在八名小廝、八名軍士的護送下向北行去。
如此架勢,令月突然覺出自己的存在好像沒啥太大必要?除非是蓄謀列隊刺殺,誰會來招惹這樣的排場?
要說,生在權貴之家也不容易,去郊縣祭拜個師尊靈堂,還得時刻提防著人身安全。哪裡像她,自由之後若是想去哪兒,還不是兩腳一動,身影就隨行了嗎?
無聲之中,轎子平穩的行進著。過了湟水河、紫磨山。一個時辰後,竟突然向西——離了官道!
令月神色一變,她在轎中能敏銳的覺察出方向的改變和轎體的怪異,剛想起身去探,卻被方耀祖伸手攔住。
“噓。”他將食指放在唇上,眼神平靜無瀾,示意她坐好別動。
轎子顛簸了很長時間,終於停下了。
令月滿腹狐疑的先下了轎,卻發現所至之處四圍一片荒涼。
以方耀祖為首的這隊人未做停留,便急步上了正西石階。
荒山,雜草,碑亭,平臺……不對!是墳丘!令月詫異的四處巡視著,對,這佈局,就是一片大家墳地!
這這……難道不去靈堂弔唁,直接就到墓地瞧了?哪裡有這樣的禮數啊……
——不該看的不要看,不該聽的不要聽,不該問的不要問。
她用鐵律警告著自己。當下只能不停得瞄著方耀祖,眼神中全是疑惑。
“來憑弔一故人。”方耀祖瞧見見她那模樣,輕聲開口了,“大哥又不在場,想問就問吧。”
令月心下一鬆,想這人還是記得救命恩情的,沒擺主子架勢,那就好。
“新墳啊?”她望著碑亭的石臺聯板,隨口接話了,“還沒修好呢!不過偷工減料的厲害,典型被人給糊弄了……”
“嗯,有點眼力。”邊走邊瞧的方耀祖深以為然的頷首,“這地兒我剛買下不久,才修的墳。”
“你……”令月瞅瞅前方尚未封頂的豪華墳丘,又驚愕的瞪向了他。
“我什麼我?”方耀祖笑了,“還說我書呆,你的腦子才呆呢。高堂俱在,我能給自己修墳啊?”
“……”令月訕訕,“我知道!你死了得埋到方家祖墳去!”她遂轉頭不再理會他。
繞過一廢舊祠堂,沿途盡是廢棄的石料木材,在落日的餘輝下,觀之愈加荒涼,令月牢記自己的任務,利刃在手,左右不離。
過了墳丘石牆,從荒地裡突然躥出幾個莊稼漢打扮的粗壯男子,“二公子!”他們紛紛拱手作揖。
令月放下了手中利劍,細細打量起這一群不速之客。
——兩眼有神,行事利落,幹練,緊緻,目無外神,腳不拖沓。
典型的軍中之人。
中軍都督府的自己人吧?潛伏在這兒做什麼?她心下生疑。
“二公子!虧您神機妙算!”為首一位虯鬚大漢聲如悶鍾,“那四家都在建陽城搶的頭破血流,這兒囫圇便宜給咱了!”
“程序怎樣?”方耀祖神態沉穩,語速緩慢。
“有點情況,已經解決了。明個晚飯前,定能挖到地宮墓室!保證在那邊正口聽不到聲響,看不出痕跡!”虯鬚漢自得的咧著嘴。
挖墓?令月驚異的豎直了耳朵,恐怕他們乾的,不是什麼見的了光的事吧……
“好好幹!今晚我就住這祠堂了,有訊息及時通報。”方耀祖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