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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喝假酒,也得喝的有水平。要用腦子。”方耀祖淡笑著一節節展開了摺扇,“頭兩瓶全是假的。後面那些都是真的。”他自得的搖著扇子,“你得考慮‘人心’啊,那些軍官第一次跟我喝酒,誰好意思上來就提出驗酒?喝假酒的,大都是最後耍滑,誰能想到先假後真呢?”
哦!令月驀得恍然大悟!“你使詐!就不怕再見到他們!”她大喊著。
“沒抓到現行就是本事啊。”方耀祖竟答出了一句令月再熟悉不過的話語,“我可以說,‘上次喝傷了,再不能那樣喝了’,再說,你確實是連夜把暈死的我送回建陽就醫了啊,看,醉的多嚴重啊!”他面色很是無辜。
“小狐狸!”令月憤憤然盯著他那張挑眉自得的臉龐,氣的鼻子都有些歪。
“這回知道了我的真實酒量,還請手下留情啊。”方耀祖淡笑著端詳著酒杯,“呵,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麼還能,青睞這杯中之物呢……”
令月一頓,不由被這股迂腐氣給逗笑了。“是,女孩子沒這樣愛喝酒的,”她自嘲著端起了酒罈,給分別倒滿了酒,“我是個怪胎,才喜歡與酒為伍……”
“別這樣糟踐自己,”方耀祖馬上肅了顏色,“我也不是貶你……”
“你知道我為什麼喜歡酒嗎?”令月不想聽那些廢話,苦笑一聲,也靠窗坐了下來,“這杯中之物,能讓人忘憂。喝下去,你可以有藉口去忘記一些事情,不去想一些事情……”
“別說的這麼傷感,”方耀祖笑了,“酒是好東西,不要喝悶了它;否則,就是白白辜負了。”
“說的對!”令月展開了笑顏,“不提這些煩心事!”
當下,兩人學唐人“月飲”,又如玄宗文酒宴,夜色皎美,邊聊邊對月豪飲,且酒量旗鼓相當,喝的是酣暢快意。
清風徐來,令月靠在視窗,只覺得滿懷的鬱積,一掃而光。
靜靜的,月光映進窗來,停滯在視窗梅花案臺上下,凝結成一灣白色的光亮。
這光亮,恍惚混沌,美的有些不似人間……
“……明月照積雪?”令月酒入詩懷,突的發了感慨。
“你見過那場景?”方耀祖出口詢問了。
“沒有……”令月不好意思的搖頭,“建陽的雪,落地即化;我是在揣摩,這感覺,怕就是如此詩意吧……”
“這可不是!”方耀祖聞言樂了,“失之毫釐,差之千里了,”他將酒杯放在桌上這白亮之中,“‘明月照積雪’,乃是千古詩文意境之首,可不是這般淺浮。等有機會,我帶你去北疆,”他爽快的起身給兩人都滿了酒,“那裡,四野沒有旁的顏色,漫天飛舞的都是雪花,腳下踩著是厚厚的積雪,一走,這樣吱吱嘎嘎的響著……”
“你去過北疆?”令月疑惑的插話了。
“父親曾在那兒領軍,我出生在那裡。”方耀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那裡的酒可香啊……在晚上,敲開一家酒戶的門,坐著火炕,喝著比曲水釀還要勁烈的白酒,吃著大鍋亂燉的野味,再去望那圓月映灑白野……那意境,是千言難敘的……唉,我真挺懷念那兒的……”
“好美……”令月聞言有些恍惚,“好幸福,”她旋即又有些酸澀,她連自己出生在哪兒都不知道,也沒有個故鄉可以來懷念……
“小時候,特別盼望著大雪封門。再偷喝點酒躺下,那就真的,一切都可以停下了……”方耀祖品著酒回憶著,表情一時溫潤柔和的可親。
“什麼時候帶我去北疆?”令月直接的開口問了。
方耀祖一怔,“……很快,”他笑著咧開了嘴,“不過你這怕冷的身子,可得做好了受罪的準備。我怕到時泥菩薩過河,連我自己的手都保不暖呢……”
“呵呵……”令月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