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被嚇到,機械地重複了遍,“馮遲啊?噢,馮遲過世了。”遂又小聲補充,“我聽別人說的。”

梁躍江懵了,感覺周圍的空氣都降至零度。過世了?馮遲過世了。過世的意思是不是就等於……死了。

那她呢?宋允清這一年他媽的到底過著怎樣的生活!

“砰!”椅子因為他的大力站起,被重重甩到地上。梁躍江挽起衣袖大步外走。梅姐問:“哎?你要去哪裡?”

“找人。”

梅姐心想不妙,試著拉回他的理智,“梁經理,你現在是有女朋友的人,作為一個男人,你不覺得很衝動麼?不管你愛不愛樂顏,但至少你已經承認了她的身份,你這是要玩往事重演?只不過被你傷害的女主角換了物件。”梅姐沉聲,“自己的生活一團亂,還想再把她拉下水。梁躍江,我以一個姐姐的身份告訴你,你還真夠渣的。”

一秒,兩秒。

他停在原地足足半分鐘,手在電梯按鈕上遲遲沒有按下,梅姐有點悔恨衝動,真怕這小子衝上來給她兩拳。

“我是渣。”梁躍江突然說話,“但我不是去找她。”

聲音已經忍到一個臨界點,他在極力剋制,語氣冷如冰霜,梁躍江字字咬牙:“我去找馮遲,生要見人,死,也要見屍!”

34、青春

梁躍江追了出去,車開得又快又急,他在一家宵夜店門口找到了宋允清。她叫了一碗麵,筷子撥弄著,心不在焉的樣子。

“姑娘要要啤酒嗎?”老闆晃了晃手裡的易拉罐,她點頭,接準了扔過來的啤酒。這個點人少,周圍散坐著小攤人,大都是二十出頭的青年,吸菸喝酒攬著女朋友,宋允清低頭看著自己的面,清寡一人,與這環境格格不入。

竟然碰到他了,在寧城這個小地方,竟然碰到他了。梁躍江沒怎麼變,頭髮還是那樣,身體也沒變胖或瘦,他一向注重保養,每週會去養生館,週日上午去打棒球,晚上就去玩斯諾克。他是一個精彩生動的男人,熾熱積極,一向如此。

宋允清扒了兩口面,去對面看看吧,好像有幾家旅店。她彎腰拎行李,手一空,東西被另隻手拿了去。梁躍江站在面前,“我幫你找住的地方。”

宋允清沒推辭,拉扯之下反而顯矯情了,梁躍江走在前面,出酒店的時候沒來得及穿外套,白衣黑褲,也不知他冷不冷。

上車後沒話說,沉默滋生的異樣轉為不自然,這小小的空間愈發壓迫,她清了清嗓子,“過得還好嗎?”

梁躍江乍聽之下竟笑了出來,“有區別嗎?”

自討沒趣,宋允清別過頭看窗外,氣氛詭異得令人出冷汗,她突然有種錯覺,並肩坐著的二人,這場景曾經熟悉且習以為常,除去方才初聽他聲音時的驚愕,她心裡並無心事,場景大概會重演,但心境,有一個詞叫時過境遷。

“不好。”梁躍江說的平靜。

“什麼?”她一時沒反應過來,想明白了,手腳竟不知放哪。

“我過的不好。”梁躍江沉沉吸了氣,“不過也沒什麼,反正也這樣過來了。”

說到後面,他頹然喪氣。宋允清輕輕呵住,“前面有一家,你放我下來吧。”想了想,又特別認真地說:“祝你過的好。”

下車的時候她對梁躍江揮揮手,“梁躍江,再見。”

梁躍江再見。短短几秒,她心裡沒有想過諸如“再也不見”“不如不見”的念頭,不主動碰觸舊人,也不刻意拉遠距離,宋允清有些後悔來到寧城了,沒有一場遇見讓她像現在這般避之不及。她張了張嘴,好幾次要開口拜託梁躍江一些事情,但最後還是閉聲。

梁躍江壓根沒理她,徑自下了車,從後車廂裡拎出她的箱子,又留一個背影在她前面,察覺人沒跟上來,他回頭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