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息如驚雷般從大梁滾滾而來,原刑部右侍郎尹隆及其子尹科,竟喪心病狂地與燕國刺客勾結,於暗夜之中行刺大魏天殤將軍溫北君。朝野震動,二人終被判處凌遲。

孫二在天殤將軍府前長跪不起,已然一日一夜。其間,林庸手中皮鞭不斷的抽打在他身上,責罵之聲不絕於耳,可孫二紋絲不動。他的額頭早已血跡斑斑,只求能見溫北君一面。

“孫二,你害死了本將的學生,本將如今不殺你,已是天大的仁慈,你竟還妄圖求見,真是不知死活。”

溫北君屹立於府門之前,本就高大的身軀在高階之上更顯氣勢凌人。孫二吃力地仰起頭,幾乎要將脖頸折斷,方能勉強看清年輕將軍那冷峻如霜的面容。

“小人……小人實屬無奈啊,將軍。那刺客將利刃架於小人脖頸,逼得小人……”孫二泣不成聲,滿臉驚恐與悔恨交織的神色。

“本將未取你性命,已是開恩,你還在此糾纏作甚?”溫北君言罷,闊步走下臺階,眼中寒光一閃,一腳狠狠踢在孫二身上。孫二瞬間翻倒在地,濺起一片塵土。溫北君手握長刀,微微一震,刀身出鞘寸許,森寒之氣撲面而來,“滾!”這一字如洪鐘大呂,震得孫二靈魂顫慄。

孫二在地上翻滾數圈,眼中的驚恐幾近將他淹沒,可他眼中仍有一絲執拗的光芒。他掙扎著爬起,再次朝著溫北君重重跪了下去,“將軍,小人還有話,將軍容稟。”

溫北君眉頭緊鎖,眼中的怒火似能將孫二焚為灰燼,“你若再敢胡言亂語,休怪本將刀下無情,讓你血濺當場。”

“將軍,莫要髒了手。”

溫北君沒有理會林庸,死死的盯著孫二,目如怒龍。

孫二磕頭如搗蒜,每一下都似重錘敲地,“將軍,那尹隆父子不過是跳樑小醜,其背後定有主謀在暗中操縱,他們只是被人驅使的棋子罷了。將軍若此時殺了小人,便是斷了這關鍵的線索啊。”溫北君聞言,握刀的手微微一鬆,眼中閃過一絲沉思。

“小人願戴罪立功,即便赴湯蹈火,也定當協助將軍找出幕後黑手,只求將軍能給小人這個機會。況小人之子也死於動亂,小人也恨這幕後之人啊!”孫二淚流滿面,額頭上的血混著泥土,沿著臉頰蜿蜒而下。

溫北君冷哼一聲,“你以為本將會信你?你不過雅安郡下一商販,從何而知尹隆之名?退一步說,本將尚不能究其背後之人,你又從何而知。只怕你與那尹隆是一夥的。”

“將軍,小人若與他們是一夥,此刻早已逃之夭夭,又怎會在此求死,懇請將軍明察啊。”孫二的聲音帶著一絲絕望的顫抖,彷彿將最後一絲生機都寄託於溫北君的一念之間。

溫北君沉默良久,緩緩收刀入鞘,那一聲輕響,似是命運之輪重新轉動的聲音。“好,本將暫且信你一次,不過,你若敢有絲毫欺瞞,本將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你後悔生於這世間。”

孫二如蒙大赦,伏地磕頭,額頭與地面碰撞之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多謝將軍,小人定當竭盡全力,以報將軍不殺之恩。”

溫北君看向林庸,神色威嚴,“把他帶下去,好生看管,若有絲毫異動,立斬不赦。”林庸領命,押著孫二離去。

“先生,您真信了這孫二的話嗎,我看他和幕後黑手脫不了干係,萬一引狼入室就…”

溫北君有些詫異的看了看衛子歇,“你最近話怎麼這麼多,有的時候我還以為我身邊留著的是徐榮呢。”

他不知道徐榮在玉鼓城過的怎麼樣,是生是死他都不清楚,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眼前的孫二。

“我不可能信他的,子歇,武功不是為了在江湖上爭一個宗師之名,那都是虛的,武功是自保的能力。若是我差了些武功,前些夜裡我早就被刺客殺了。而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