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天花再開,溫北君會第一時間想起趴在他懷中哭泣的妻子。

碧水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

很快就擦著眼睛推開了溫北君,美眸流轉,有些嗔怪的看了一眼溫北君。

“吃飯了嗎,沒吃我現在去給你炒兩個菜。”

溫北君點點頭,卻突然想起了溫鳶。

“小鳶呢,是在劉班府上還是在樓竹府上,我回來了也不來見見我,那就我去給她接回來,正好哄一鬨,欸,你說她還生我氣呢嗎。”

碧水的身體顫動了一下,原本背過去的身體轉了過來。

“你在大梁沒去看小鳶?”

溫北君像是瞬間愣住了。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只覺得一陣寒意從心底湧起。

在大梁一切的謎團似乎都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無論是衛子歇和王貴的欲言又止,還是元孝文的試探,甚至是林庸一路的沉默,他好像都找到了答案。

碧水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更多的是憂慮,“小鳶不在劉班府,也不在樓竹府。她……她去大梁了,已經有好些時日了。”

溫北君只覺五雷轟頂,身體搖晃了一下,險些站立不穩。“為何會如此?你們為何不早些告訴我?”他的聲音帶著一絲質問。

“我以為你早已得知。”

溫北君知道這並不能怪碧水。他從無支山歸來,一路多周折,竟無一人將訊息告知與他。

“她去大梁做什麼。”

溫北君話剛出口,在王公街一切的怪狀都有跡可循。

溫北君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如紙,雙眼瞪大,滿是驚恐與惶惑。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艱難地嚥了幾口唾沫,卻依然無法平息內心的慌亂。

“你竟然不知道?大王下的旨意,小鳶如今是郡主。”

“不,這不可能!”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絕望的顫音,身體不自覺地向後踉蹌了幾步,彷彿要逃避那即將揭開的可怕真相。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他抬手擦了擦,卻發現手也在不受控制地抖動著,整個人彷彿陷入了一場無法醒來的噩夢之中,被無盡的恐懼緊緊纏繞。

王公街上那郡主府,竟然是給他的侄女準備的。最喜自由的溫鳶被關進了權力的金籠。

衛子歇不知何時站在他的身後。

他轉過頭,面目猙獰,怒吼著,“為什麼不告訴我,衛子歇,你從在蘭陵就開始瞞著我,為什麼在大梁不告訴我!”

衛子歇低垂著頭,不敢與溫北君對視。

“備馬,我現在就去大梁!”

“不可啊先生,您身體撐不住的啊。”

“閉嘴!”

溫北君抬起了手,終究還是落了下來。

“衛子歇,你給我滾出去,別讓我再在我家看到你!”

怒不可遏的溫北君轉身而去。

溫北君一路狂奔至馬廄,牽出一匹馬便翻身上鞍。他雙眼通紅,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儘快趕到大梁,將溫鳶從那囚籠般的郡主府中解救出來。駿馬長嘶一聲,揚蹄飛奔,蹄聲在寂靜的道路上如雷鳴般迴響。

“師孃,都是我的錯。”

“說什麼呢,你先生那身體,哪撐得住到大梁,林庸!”

在溫家服侍了有些年底中年漢子應了一聲。

“你牽兩匹馬,快些追上將軍,讓他別做傻事,要從長計議。”

溫鳶正坐在窗前,眼神空洞地望著遠方。她身著華麗的服飾,卻似被抽去了靈魂。周圍奴僕成群,小心翼翼地伺候著,可她卻對這一切視若無睹。

她想念著往昔與叔叔自由自在的時光,對這突如其來的郡主身份充滿了迷茫與抗拒,卻又無力掙脫這命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