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

他輕輕嘆息,大手拭過她的眼角,“怎麼哭了?剛才那些欺負你的人,沒教訓夠的,哥再幫你教訓一遍?”

她搖頭,抱著他就蹭,覺得只有這樣似乎心情才會舒服一點。

他失笑,這小女子在他不在的時候,忙裡忙外,救這個救那個,獨擋一面,他雖不在但都可以知道所有的細節,就像個聰明又狡黠的女鬥士。可是這會兒卻哭得像只小奶貓一樣,讓他又糾心,又不捨,又有些無措。

“不,崢哥……人家不想你離開了,怎麼辦?”

“那我就不走了。”

“真的?”

“嗯,比珍珠還真。”

雖然知道這都是哄她的話兒,她聽了還是很開心。這個男人向來最懂得如何拿捏她的情緒,從小到大,從未錯過。她很安心,因為,他沒有在第一時間就質問她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

……

在警察局待了一日一夜,只接受了一場審訊,但之後那場爭執和發力耗損了不少精力,屠崢將任蓮盈帶回療養院後,任蓮盈就睡著了。

只是在睡夢裡,她依然不得安心。

不知怎麼的,她突然就出竅又站在了那家警察局裡,看到光頭男人腦袋包得跟粽子似的,正跟警察爭辯想要認領屍體。

“對不起,這位先生,你們不是受害人的直系親屬,也不是旁系親屬如親生兄妹姐妹關係,不能認領屍體。抱歉,這是規定,要是你們再鬧下去,我們只有以防礙公務為由,讓你們也進去坐一坐,醒醒神兒了。”

我去!早知道有這麼條認領屍體的條件,之前她幹嘛那麼激動跟他們槓啊!

任蓮盈覺得自己應該好好學習一下法律常識了。

“喂,你們是不是故意,官官相衛啊!之前他們來了個當兵的,你們就全面倒戈,故意欺負我們小老百姓是不是,不怕我們告……”

啪的一聲重響,但見一個老警官走過來,沉聲喝斥,“告,你們敢告的話我就敢抓。你們以為法律是可以兒戲的嗎?你們不是死者親屬,卻想燒了屍體,我也有理由懷疑你們與犯罪份子有勾結,就像那個姑娘說的,想要毀屍滅跡!我們警察辦案就是為了抓住殺人兇手,為死者討個公道,你們卻在這裡胡攪蠻纏,胡亂攀咬好人,是何居心?光頭強,是不是要我再查幾條你的案底,咱們細數一下你背地裡幹過多少齷齪事兒?!”

此言一出,那光頭男果然嚇得退了一步,“你,你們別以為你們有理就能橫著來了。我告訴你,那,那女人是個妖怪,突然亂那麼大妖風,簡直就是個變態。小心你們也被她瞎了眼~”

老警察冷笑一聲,“白日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我們行得正坐得端,怕什麼妖怪。我看是某些人心裡有鬼,自己心虛了吧!”

光頭男面色一僵,最後罵罵咧咧地走掉了。

此時,任蓮盈終於明白,自己之前是太沖動,自亂陣腳。瞧瞧人家老警察啊,三下五去二就將人拿捏得妥妥當當。唉,衝動果然是魔鬼!

不過,任蓮盈還是覺得不對勁兒,便立即跟光頭男飄了出去。光頭男還自己開了車來,上車後就狠抽了幾口煙,在女人們擔憂害怕的詢問中一陣冷滯的沉默。

“強子哥,你看現在怎麼辦啊?”

“就是啊,你不是答應玲兒家人要儘快將骨灰送回去嗎?這要送不回去,那五十萬的尾款……”

五十萬?!陳玲兒只是個酒吧女,一個月都賺不到一萬塊,要是家人能拿五十萬請託人收斂屍骨的話,還需要幹那種不體面的工作嗎?!這群人一大早就跑來警察局要火化屍體,果真是“無利不起早”啊!必藏禍心。

光頭男立馬喝斷了酒吧女的囉嗦,“今兒被那個小丫頭一鬧,警察都開始懷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