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合適。可是,又覺得有些浪費了。李思倫天賦好,又勤奮。可他主修是內科。藥學是他選修的一個專案,當初他要幫我治療時,也是說要豐富他的內科臨床經驗。現在讓他去做我製藥專案的組長,好像有點兒亂搭了。我怕那三個人會拿專業不對口反對,而且,我也不想他一個人在那麼大壓力的環境下工作。所以……”

屠崢輕笑,“你最終方案,是希望一個不涉及直接利益,又有專業技術的方博導來做監管,你自己從旁協助方博導,其實還是半個組長。”

任蓮盈點點頭,嘆息了一聲。

已所不欲,勿施於人。這也是他們任家的家教,哪能將朋友推進自己也不願意待的危險圈兒呢!那就太不厚道了。

屠崢遞上熱水,說,“這件事,你只是自己想想,還沒找李思倫商量!你又怎麼知道他的想法,也許並沒有你認為的那麼糟糕。若是由他當組長,他一來可以監視那三人的情況,二來何嘗不是對他的一種鍛鍊。蓮盈,你沒有經歷過我們特種兵的訓練,有時候一定環境下的壓力,是可以激發出一個人驚人的潛能的。”

“這個叫,置之死地而後生?!”

任蓮盈不禁想到,若非適逢生死之契,自己也不可能得窺家族傳承千年的秘寶的真面目了。

兩人各自沉默了一會兒,午後的陽光也漸漸退縮,屠崢起身推著女子回了病房。

“蓮盈,你有沒有想過,你之所以會中招,其實是因為你之前太信任他們,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好朋友,男朋友,同學。你是任家的女兒,對毒物有著天生的敏感,若非你毫無戒心,誰又能真正害到你。老是把大事兒都攬自己身上,把自己累得半死,這性子是不是該改改了。不然,可能會被人誤解為你太冷漠,高傲。”

其實,不是不想被人關心,被人幫忙,只是不想給人帶來麻煩。

任蓮盈心頭一暖,微微籲出一口氣,“這個啊……”歪頭看向男人。

屠崢正好俯身抱她,不期然間,她的唇輕輕擦過了他的鬢邊,帶著一股特殊的男子氣息,她心頭一澀,不自覺地摒住了呼吸,一下紅了耳朵尖尖。

搞什麼啊?!幹嘛臉紅,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我,我想喝水。”

藉著捧杯子,她嘟嚷道,“我聽風哥說,他們都叫你魔鬼隊長,你不會是把你訓練隊員的那套,用在我的組員身上!”

屠崢聞言,神色微微一凜,“操場十年功,戰場一分鐘。對他們嚴格要求,是為了幫他們保命。”

任蓮盈癟癟小嘴兒,“好狠!”

“現在對他們狠,就是未來戰場上對他們負責。俗話說的好,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任蓮盈叫道,“什麼孩子啊!那是晉國的地方語,孩子就是鞋子的意思。我的組員,可不是一雙鞋啊!你捨得,我可捨不得。”

屠崢笑了,“若你實在不放心,我讓陳風安排了這個。”

一個平板塞過來,任蓮盈一看上面出現的四個畫面,正是她那個實驗室裡的景物。她點了一下,一個畫面放大了,並且還能聽到聲音。

她立即扳板兒,“好哇,你們連監視器都給我安上了,我要是再不領情就太不夠意思了。嗯,我給李思倫打個電話。”

不出屠崢所料,李思倫表示下午考完之後,就過來談代組長的事情。

打完電話,任蓮盈很高興,扭頭又看著屠崢說,“現在學校的事情搞定了,那我回家的事情就交給你和顧稼樹了。到時候,要是外公外婆責罰我,你們也得幫我擋著。”

屠崢笑了,隨即不知想到什麼,目光變了一變,氣息有些低沉,問,“蓮盈,你真的要我幫你擋刀,應付小任奶奶和顧爺爺?”

任蓮盈沒覺得有什麼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