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待什麼。”

屠崢挑眉,似乎是沒想到這嫩頭青還敢跟自己抬槓,他眸色一沉,聲音中多了幾分不容置喙的強勢,“今天我是受蓮盈的父親所託,來看蓮盈。沒想到,一來就讓我看到這個畫面!”

屠崢直指手術室,聲音高揚,渾厚有力,帶著內家功法練就的強勁氣勢,入耳時離得太近便覺得有如洪鐘罩頂,震耳欲聾,胸口血氣都在翻騰。

幾個擋在最前的學生娃被震得呆了一呆,連大氣也不敢喘。

周衝又只是動動唇,沒接上話來。他渾身又開始發顫,拳頭緊了又緊,表情緊繃。

屠崢繼續道,“紅斑狼瘡,過敏性紫癲,牛皮癬?!”

他一把揮開擋在面前的學生,包括教務主任在內,實在頂不住男人過於強悍的霸道強勢。

“除了這些,還有什麼?”

誰曾想過往常只會出現在街邊電線杆上的小廣告,有朝一日會落在那聰穎美好的女子身上?!兩年前最後一次見面,雖心頭落落,可她還是好好的,笑容燦爛,信心滿滿地跟他打賭。哪像今日竟面目全非、支離破碎地出現在自己面前。這是他這輩子做夢都不曾想過的,從不曾。

劉立波看不過去,擋上前,“這位少校同志,既然你都診斷出來了,還質問周衝幹什麼,又不是我們害任蓮盈得的病。你要找人負責,也該找今天車禍的肇事者,不是嗎?”

屠崢看都沒看劉立波,伸手輕輕一推,就將人掀了開,“肇事者,跑不掉。”

六個字,乾淨利落,帶著殺氣。

“周衝,當年蓮盈跟你在一起時,可不是這個樣子。你敢說,這與你沒有一點關係?”

深不可測的瞳仁,墨如寒潭,直盯得周衝連呼吸都變得困難,指甲全陷進掌肉裡,仍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了。

“這位解放軍同志,”顧寶荷咬咬牙,還是鋌身而出,“我們也不想蓮……”

“你閉嘴!”

這一喝,嚇得顧寶荷嘎然失聲,那射來的兩道眼光彷彿能洞穿人心,“我在問他。”

所以,這裡沒她多嘴的份兒。

顧寶荷的臉色一下煞白,眸底迅速浮起一層水光,顯得很有些楚楚可憐。旁人見狀,尤其是周衝那幾個寢室的哥們兒見了,憤憤不平就要衝上來為兄弟、為美人,打報不平。

“周衝,你答不出來。是愧疚,還是心、虛?”

屠崢已經走到周衝面前一步的距離,兩人幾乎差了一個頭的高度,周衝整個人站在屠崢的陰影裡,顯得瘦小、贏弱,不堪一擊。

周衝像是突然被針紮了,叫起來,“我,我心虛什麼。她得了那種怪病,這一年多,一直是我在照顧她。她的父親沒來看過她一眼,甚至從她入學以來。聽說,我聽說她父親就住在山城,山城距離碧城也不過兩個小時的高鐵。我從來沒見過她父親,你,你又憑什麼在這裡,仗著一個從來不出現的父親的名義,質問我?!我心虛,我才沒有心虛,該心虛的應該是她的父親。我是為蓮盈心痛,她……差點兒就……”

周衝的聲音變得沙啞,哽咽著,撫臉轉過了身。

屠崢看著,慢慢收斂了氣息,和眼底逼人的銳芒,迅速掃視了在場所有人,收回視線後,叫了一聲“陳風”,又大步離開了。

就像來時一樣,讓人猝不及防,又惴惴不安。

……

陳風跟著屠崢出了醫院,才問,“隊長,咱們現在是去哪兒啊?”

屠崢道,“去交警大隊。”

之前他們來時,那邊打電話來說,肇事者還沒滿18歲,且有精神病病史,若是對方親屬以此為證,讓律師出面的話,可以立即將人保釋回家待審。局子裡也賣了他們兩個穿軍裝的一個面子,答應可以幫忙把人留上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