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嵐抬眼望去,只一眼便瞧出叮叮此番歸來定是收穫滿滿。她趕忙放下手中碗筷,對著門外的羽林衛吩咐道:“留下兩人在外看守,其餘人等各司其職。”接著又轉頭看向站在一旁的當當,輕聲說道:“去守住門口,莫要讓人靠近,我要聽聽叮叮此次的調查成果。”

噹噹領命而去,迅速走到門口站定,猶如一尊門神般守護著房間。此時屋內只剩下蕭嵐與叮叮二人,氣氛顯得有些凝重。

叮叮快步上前,先是向蕭嵐行了一禮,然後迫不及待地開口彙報道:“小姐,昨晚我與李遠徹夜未眠,經過一番明察暗訪,終於將那小金氏的所作所為查得一清二楚!這女人可真是膽大包天,所行之事令人髮指啊!”說到此處,叮叮不禁氣得咬牙切齒。

蕭嵐微微皺眉,示意叮叮繼續往下說。叮叮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情緒,接著說道:“我們不僅查出了她近日的種種劣跡,還順藤摸瓜地牽扯出了許多以往不為人知的舊事。原來這小金氏多年來一直在暗中勾結外賊,妄圖謀取咱家的產業……”

大金氏離世不久之後,蕭振威便將小金氏扶為正室,成為他的續絃夫人。原本,蕭振威考慮到小金氏乃是蕭大仁的親姨母這層關係,希望她能夠悉心照料這位嫡長子。加之彼時公務纏身,實在無暇分心,於是索性將整個後院事務全權交予小金氏掌管。

豈料,小金氏並非善類。尤其當她的姐姐大金氏撒手人寰後,其真實面目更是逐漸展露無遺。起初,小金氏在蕭振威跟前佯裝出對蕭大仁關懷備至的模樣,使得蕭振威對她頗為放心。然而,待到小金氏誕下一對龍鳳胎後,情況悄然發生轉變。

她開始暗地裡慢慢地折磨起蕭大仁來。之所以稱之為“虐待”,只因小金氏在眾人面前依舊維持著那副慈愛的母親形象,但背地裡卻指使身旁的嬤嬤暗示其他僕人刻意疏遠和孤立蕭大仁,甚至連一頓飽飯都不願施捨給他。

不僅如此,為避免引起蕭振威的懷疑,表面上小金氏還會時不時地賞賜一些所謂滋補的食物給蕭大仁享用。可實際上,這些食物中新增了超劑量的成分。對於年幼的孩童而言,長期食用非但無法起到滋補身體的作用,反倒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對其內臟造成嚴重損害。

這些記憶來源不一,其中一部分源自於上輩子蕭嵐的記憶,而另一部分,則是昨天叮叮等人透過審訊所獲取到的成果。

然而,僅僅依據昨日叮叮審問所得出的結論來分析,蕭嵐不禁暗自思忖起來。她覺得,這小金氏似乎並非如母親所言那般,是由於有了蕭大義之後才心生惡念。或許她本質上就是一個心腸狠毒之人,否則即便再如何絞盡腦汁地為自己的兒子籌謀算計,也絕不至於採用如此殘忍惡劣的手段去虐待一個與自己有著血脈親緣的年幼孩童。

需知,當年大金氏尚在世之時,對待小金氏可謂是諸多關照、呵護有加。哪怕雙方關係再不融洽,小金氏也萬萬不該這般狠心地加害孩子啊!

於是蕭嵐秀眉緊蹙,美眸凝視著前方,朱唇輕啟,聲音清脆而堅定地問道:“小金氏害我父親可有確鑿證據?若沒有真憑實據,切不可輕易妄動!”

一旁的叮叮聞聽此言,連忙點了點頭,神色略顯焦急地回應道:“小姐放心,此事已有眉目。之前那一直服侍小金氏的嬤嬤,後來隨著小金氏一同來到了這西吳州。如今這老嬤嬤已從侯府出來,在城郊的莊子上安享晚年。昨日偶然間聽到有人提及此人,李當家的當機立斷,親自帶人前去城郊莊子將其捉拿歸案。說來也怪,那老嬤嬤還未等到咱們用刑逼供呢,便竹筒倒豆子般將所知之事全盤托出,毫無保留。如今那份關鍵的證詞就存放在郡守府上,李當家的特地讓小的先趕回來詢問姑娘您,接下來咱們應當如何行事?畢竟一下子抓走了如此眾多的家僕,侯府那邊遲早都會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