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風猛地灌進御花園,吹得梅花亂顫,有幾瓣殘花被捲到空中,又被無情地摔落。

嬴楚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他轉身向宮殿走去,每一步都帶著沉重的決絕。腳下的雪被踩得咯吱咯吱響,像是命運沉重的腳步聲。他知道,抉擇的時刻越來越近,秦室數代人歷經五十年的一計,欲使秦幽而復明,就在眼前。

宗廟中擺放著歷代秦王的牌位,燭光搖曳,映出他凝重的面容。他在祖宗牌位前緩緩跪下,眼神中透露出複雜的情感,有不甘、有決絕。

“列祖列宗,朕如今面臨抉擇,關乎大秦存亡。楚之仇、齊之患,如芒在背。朕若走錯一步,大秦百年基業將毀於一旦,望祖宗庇佑,指引朕方向。”他的聲音在狹小的宗廟中迴盪,帶著一絲沙啞。

嬴嘉倫一直在自己這個皇兄身後不遠不近的一個位置。以嬴楚的身手自然感覺不到嬴嘉倫的存在。但是嬴嘉倫看的清清楚楚。

那是他還在喊嬴楚大哥的時候了,祖父帶著他和嬴楚來此祭拜。那會皇位還不是他們這一脈的,只是當時的秦王無子嗣,皇位才到了他們這一支。

只是不是什麼好事罷了。

他寧願不作皇室,只是個普通的嬴姓人,這樣他就可以平平淡淡的過完平庸的一生。

朝中文武像張允一樣的棋子多的是,只不過張允跳了出來而已,作為凌丕的一顆並不太重要的棋子,在朝堂上狠狠的將了右相溫玄一軍,又把秦室的面子都在地上狠狠的摔打。而在凌丕名正言順的拿下夏國後也失去了作用。

那他不知道的呢,更是比比皆是。潛伏的一個比一個深,朝上又有幾人是甘願為大秦赴死的?那所謂五十年的一計,又能有多大作用?

也許還是有些辦法的,只是要犧牲很多事情,很多他並不願意犧牲的事情。

景初五年,大秦天子嬴楚遇刺,血染白衣袂,生死不知。

雅親王嬴嘉倫代兄監國,聲討齊王凌丕是亂臣賊子,遣人,刺殺秦天子,革齊王印,召天下之兵共討齊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