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跪在地上,低頭沉思片刻後,鼓起勇氣說道:“爹爹,孩兒在此代替那些已逝的兄弟們向您道謝。可是……可是孩兒還有一件事情,想要懇請父親答應!”

陸子岡內心有些掙扎,不知道是否應該把想將柳青青一同葬入陸家祖墳的想法告訴父親。他深知這件事可能會引起一些爭議,但對於那位捨命救他的女子,他覺得自己有責任給她一個交代。

見父親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示意讓他繼續說下去,陸子岡深吸一口氣,終於下定決心道:“此次激戰中,紫嫣會所裡有一名女子,為了救下孩兒的性命,不惜犧牲自己,慘死於敵寇手中。孩兒……孩兒實在不忍心讓她孤苦伶仃地下葬,所以斗膽請求父親允許,將她也納入陸家祖墳,使其得以安息。請父親成全!”話音剛落,陸子岡又一次用力地向父親磕了一個響頭,表示自己的誠意和堅定立場。

“你說什麼?”陸玉鳴的聲音因為憤怒而顫抖著,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你竟然要把一個風塵女子安葬進我陸家的祖墳裡!這簡直就是對我們陸家列祖列宗的奇恥大辱啊!”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著,滿臉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一雙眼睛瞪得渾圓,死死地盯著眼前的人,眼中閃爍著怒火,好像隨時都會噴湧而出。

“她算個什麼東西?一個身份低賤、不知羞恥的女人,怎麼有資格跟我陸家那些尊貴的先人們一同長眠於地下呢?這麼做只會讓別人看我們陸家的笑話,也會玷汙我們陸家傳承百年的清譽!想都別想,這事沒得商量!”陸玉鳴越說越激動,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八度。

他一邊說著,一邊在屋子裡四處踱步,雙手不停地揮舞著,似乎想要找到什麼東西來發洩心中的憤恨。最終,他實在忍無可忍,順手抓起桌子上的一隻茶杯,狠狠地砸向地面。只聽“砰”的一聲脆響,茶杯瞬間四分五裂,瓷片四濺開來。

陸子岡此刻面不改色心不跳,眼神堅毅且果敢,毫不畏懼地直視著自己的父親,義正言辭地辯駁道:“父親大人,請您切莫偏聽偏信那些流言蜚語!事實真相併非如此,她早已憑藉自身積攢下來的錢財把賣身契贖了回來,成功擺脫了樂籍的束縛。後來,她也僅僅是權宜之計暫居紫嫣會所討生活罷了,但這絕非代表她就是您心中所想的那些不知羞恥的女子呀!”他的話語如同黃鐘大呂一般鏗鏘作響,其中蘊含的力量和信念讓人無法忽視,更難以質疑其真實性。

"你就說她是否在那煙花之地待過吧?那裡的女人哪個不是水性楊花、不知羞恥之輩!我們陸家可是世世代代傳承著詩書禮儀之家風,豈能容得下這樣一個女人葬入祖墳!簡直就是荒唐至極!要是這事被外人知道了,我們陸家的臉面往哪兒擱?還不淪為天下人的笑柄!" 他怒不可遏地瞪大雙眼,死死盯著面前的人,胸膛劇烈起伏著,氣得渾身顫抖不止。彷彿只需對方再敢多言半句,他就會毫不猶豫地撲上去與其決一死戰。

然而,面對如此憤怒的指責,陸子岡也始終低垂著頭,悶不作聲,似乎自知理虧無言以對。一時間,整個空間都瀰漫著令人窒息的緊張氣氛,沉重得如同壓在眾人心頭的一塊巨石。

“天下間又有哪個風月場所的女子會心甘情願地淪落至此呢?她們中間又有誰不是出身清白、本應相夫教子的良家婦女呢?可卻因為種種原因而被逼無奈才會走上這條不歸路啊!想當初,我們曾一同歷經無數生死考驗,原本我已打定主意,待此番戰事平息後便正式迎娶她進門,讓她成為我的小妾。然而造化弄人吶,如今她竟為了救我而不幸殞命,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看著她魂無所依嗎?我實在不忍心啊!”陸子岡想了好一會,仍舊意志堅定的說道。

“你應該明白,身為小妾,根本就毫無地位可言,更別提什麼名份了。所以按照規矩,自然也就不存在死後能夠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