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你放了她,我,我,我就自盡。”籬疏口不擇言,她不想家安哥一家三口的場景再現。

“好!別耍什麼花招。”嚴傲雪說完,給身邊的人打了眼色,便有人上前遞了把匕首。

籬疏拿著匕首止不住顫抖,從來沒想過要自盡,但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二嬸被他們殺害。

“夫人何必多此一舉呢,您讓我給她下過毒,她自不自盡又有什麼區別,無非是多喘兩口氣而已。”籬容插話。

籬疏聞言如遭雷劈,木然的看向他,“你……你……怎麼……禽獸!禽獸不如。”

罵他都沒力氣,原以為他是良心發現,不想居然……也對,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還是自己太天真。

“夫人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再喝兩盞茶,一切就如您所願了。”籬容又說,面容平靜。

籬疏拿起匕首在胳膊上劃了一下,殷紅的血緩緩流淌下來,蝕骨的痛讓她冷靜一些。

籬容的臉色微微變了一下,眼中劃過異樣的情緒,瞬間恢復如常。

一陣陣暈眩,藥效發作,尖銳的疼痛令她直冒汗,籬疏終於堅持不住摔倒在地,蜷縮一團,雙手使勁兒按壓著小腹。

“夫人這下可以放心了,把她帶下去讓她自生自滅吧。”籬容說。

“夫人不可,眼見為實。”

“夫人若要目睹她死亡的話,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常言道死難看,死難看,看了可是會做噩夢。”籬容又說。

嚴傲雪聞言露出一抹厭惡的神色,略一思忖:“把她帶下去。”

“夫人可以放人了吧?”

嚴傲雪點點頭,嚴厲警告:“別耍花樣。”

“夫人多慮了。”

她二嬸捂著胸口踉踉蹌蹌的跑過來,籬容快一步扶住,對嚴傲雪行個禮:“夫人告辭,草民要帶她二嬸去看郎中。”

“嗯。”嚴傲雪端著茶呷了一口,有意無意的瞟了旁邊男子一眼,於是男子一劍刺過去。

“她二嬸!”籬容驚呼,隨後吐出一口黑血。

“爹!”籬疏回過味兒來,跑了過來。

“籬兒,你怎麼沒走啊?”籬容重重的嘆息。

“爹,我……”籬疏真心為這個父親掉下了眼淚。

“籬兒你快走!快走!”

“走?一個別想走!居然在老孃的眼皮底下耍花樣?明年的今日就是你們的祭日!給我殺!”嚴傲雪大怒。

聲響,很輕微,樹葉隱隱晃了一下,男子四下一看,神色一變,低低的喊:“夫人,不好,他們來了。”

“殺了他們再走不遲。”

“來不及了夫人,快走吧。”男子瞬間緊張。

“咳!”嚴傲雪不甘心的嘆氣,只好不情不願的轉身,快步離開。

“呵!”籬容又噴出一大口血,臉色煞白,整個人都沒什麼生氣。

“爹,爹你又沒事吧,你堅持一下,我們去找郎中。”籬疏泣不成聲。

“沒用了籬兒,你沒事就好。”籬容上氣不接下氣,吃力的說。

“爹……”籬疏悲痛欲絕。

這時乙墨瀾急急趕來,還沒站穩,便問:“籬兒你怎麼樣,你沒事吧?”說著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墨子,快快快找郎中。”

籬疏說著就去扶籬容,籬容擺擺手,氣若游絲:“沒用的,籬兒你要好好的,我對不起你們母女,總算做對了一次,只要你好,我們就安心了。”

“爹……”籬疏聞言痛哭不止。

乙墨瀾拿起籬容的手腕把一下脈,又無奈的放下,毒已擴散至五臟六腑,回天乏術。

丁寧見狀也是一聲嘆息。

翌日黃昏,籬疏懷抱孩子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