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闢南太子您聽好了!”籬疏很是客氣,溫婉動人。

“當然,一字不落,入耳入心。”帝瀟寒對她的詩作越來越好奇了。

“春雨驚春清谷天,夏滿芒夏暑相連。秋初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籬疏張口就來,說完不忘問,“帝瀟寒,我的詩怎麼樣?還有呢……”

“小丫頭!”

“太后?”旁邊的內侍想要拉住她的,人已噔噔的跑下去了。

“老奶奶?!”籬疏聞言想起來,大喜。

“小丫頭,你說過來看我的,怎麼就沒見人呢。”太后拉住她親熱道。

“快把太后請上來,成何體統。”皇上緊皺眉頭,不悅道。

“等會,我跟小丫頭說兩句話,你怎麼打扮成這樣,差點沒認出你來?。”

“你們這些奴才不要命了麼?不是讓你們把太后請上來麼!!”皇上龍顏大怒。

“皇上恕罪。”內侍宮女急忙行一禮,匆匆跑下去,連拉帶扶的往上拽“請”。

“小丫頭,”太后不情願的往上走,“皇兒,這就是那日為母后帶路的姑娘,差點就回不來了。”

“兒臣知道,但現在貴客在場,要注意禮數,萬不可失了分寸。”

太后聞言怯怯的應一聲:“是。”乖乖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好像哪裡不對,籬疏看著她的身影,心頭湧上一股酸楚。

罷了,太后一攪和,也沒了逗弄她的心思,所以就沒接話。

不想卻有人接上了,“籬疏姑娘真不愧是農女出身,把二十四節氣倒背得挺順溜。”

看位置該是相府的人,她這語氣可不像是讚美。

“多謝二小姐誇獎。”籬疏就當她的是讚美了。

相府二小姐陸茗幽?

籬疏,籬落疏疏一徑深?真是人如其名,也沒見什麼特別哪。

但墨兒對她另眼相看,闢南太子對她青睞有加,相府小姐對她嫉火攻心,讓人想忽視都難。

更重要的是,她與老婆子熟識,這姑娘註定……

“小丫頭快點快點!”太后拉著籬疏飛快得跑,身邊的內侍宮女在後面緊追。

“老奶奶您慢點。”籬疏真佩服她的腿腳,上了年紀了比她還利索。

“快到了快到了。”太后興奮得不得了,指著前面的宮殿給她看。

好大好高的房子,朱門敞開,燈火通明,隱隱的看到門口石獅,這該是世上最好的房子了。

“小丫頭,今晚你睡這裡,我睡這裡,你陪我好好聊聊。”太后拉她進來,指指床,指指榻說。

“那怎麼可以,還是您睡床,我睡榻。”

“你睡床我睡榻。”太后堅持。

“那怎麼可以,老奶奶您一大把年紀了,睡榻會著涼,會落下病根的。”

“我可是太后,這是皇命,你必須聽我的。”

“你……”籬疏無奈,有一股暖流湧遍全身。

“小丫頭你除種田,還會種什麼?”

“種花,種豆,種菜。”籬疏說,兩眼皮直打架。

“哦,除了這些還能種什麼?”

“除了這些,還能種……種……什麼都能種,只要地裡會長得就能種。”籬疏聲音越來越小,說了什麼自己也不很清楚。

“那能種蟠桃麼?玉皇大帝的蟠桃。”太后對著她的脊背再問。

“能種桃子,也能種核桃。”

“能種蟠桃麼?”太后繼續問,一點也不知道疲憊。

最後的意識裡她說了一個字,“能。”便沉沉睡去。

再醒來天已經亮了,啾啾的鳥鳴清脆悅耳,娑婆樹影映照在窗前。掀珠簾,又是一派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