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柏覽上前恭恭敬敬的行禮:“孫兒見過皇祖母,給皇祖母請安。”

“孫兒?”老婦人從宮女身上下來,疑惑的看著他貌似不認識他。

“皇祖母,我是柏覽。”乙柏覽又說。

皇祖母時而清醒;時而糊塗;時而痴傻;時而精明;說不上來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太醫說是得了一種怪病,雖一直都在醫治,但療效甚微。

“柏覽?”老婦人圍著他轉一圈,細細打量,又捧著他的臉端詳良久驚喜道,“你是柏覽,你真的是柏覽。”

說著老婦人聲音嗚咽,淚眼汪汪,乙柏覽心中一緊也跟著難過,忙關切道:“我是柏覽,我當然是柏覽哪,出什麼事了?”

“他們都騙我,一會拉一柏覽,一會拉一個柏覽。”老婦人哭得跟個孩子似的。

“怎麼回事?”乙柏覽聲音一寒,質問一旁的宮人。

“回九殿下的話,太后娘娘近日哀傷不已,動不動就會哭,莫名的悲傷,奴才們沒辦法才左一個九殿下右一個九殿下的找來,哄太后開心,實在是無奈之舉哪。”宮女急忙跪地,戰戰兢兢的回話。

“就沒有去稟報皇上?”

“當然稟報聖上了,聖上看了也沒辦法,只說只要能哄太后娘娘高興,怎麼樣都可以。”

“那你們就顛倒黑白欺瞞太后麼?!”乙柏覽大怒。

“九殿下息怒九殿下息怒……”一眾宮人全都跪下,叩頭不止。

“你們一個個的腦袋先記著,若有下一次定將你們剝皮拆骨千刀萬剮!”乙柏覽怒斥。

“奴才不敢,奴才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柏覽,他們都欺負我。”太后指著宮人“告狀”,好不委屈的說。

“放心吧皇祖母,以後他們再也不敢了。”乙柏覽像哄孩子一樣。

“嗯嗯,”老婦人重重的點頭又說,“柏覽,你帶我出宮吧,我不想呆在這裡,我要找籬疏。”

“誰??”乙柏覽不敢相通道,他今天聽得最多的名字。

“籬疏,那丫頭陪我一捉蝴蝶,可有趣了。”

太后說起來破涕為笑,高興得像個孩子,貌似剛才淚雨紛飛的不是她。

“哦。”乙柏覽應一聲,眼前又閃過那抹身影。

“柏覽,那你什麼時候帶我出宮啊?”

“過兩日就是三哥大婚,到時候我們一起過去,說不定就能見到籬疏了。”這個乙柏覽也不確定。

“真的啊?那太好了!”老婦人歡呼雀躍。

“那皇祖母要乖乖的,到時候柏覽過來接您,現在呢我送你回寢宮。”乙柏覽第一次覺得自己也是蠻有耐心。

皇祖母沒病之前,對自己還是蠻疼愛,雖然現在神智不清,但清醒時還是對自己蠻好的。

“嗯嗯嗯,柏覽,你可不能騙我,可千萬不能像他們一樣。”老婦人又委屈上了。

“是是是。”看向宮人的眼裡,又添了了些恨意。

觸到乙柏覽的目光的宮人,一個個嚇得大氣也不敢出,唯唯諾諾的跟在後面。

宮裡還像往常一樣,但又覺得哪裡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