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墨瀾點頭,“沒事了沒事了。”替她整了整衣衫,扶她起來,淚眼迷濛。

“含翠!對了,含翠!”籬疏驀然想起,跌跌撞撞的奔跑而至。

含翠像死魚般的兩眼直瞪,身子僵硬,“含翠!”籬疏嚇死了,急忙探她的鼻息。

“姐,我沒事。”

……

啪!響亮的耳光彰顯著此時的怒氣。

“主子息怒!”老莫撲通跪下,這是他為數不多的給主子下跪。

“息怒?怎麼息怒?你知道不知道,如果再晚一點點會發生什麼?!一直以為你最知我心,所以讓你來照看她,結果呢?!”乙墨瀾壓不住的怒火噴薄而出。

“屬下該死,屬下辜負主子的信任,有負所託,願以死謝罪。”

籬疏和她妹妹回來,他也是見到的,一看就知道發生什麼,自責不已。

所以老莫這麼說並不是走走過場,話音未落,當真拔劍自刎,啪一聲劍被打落。

隨後乙墨瀾冷冷道:“死就不必,這條命先留著,下去領罰。”

“謝主子不殺之恩。”

老莫重重叩頭,然後恭恭敬敬的退出來,不由自主的嘆息,主子有了軟肋就有危險了。

不過,這才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麼?。

老莫跟隨自己多年,從沒有這般對待過他,但那驚險的一幕,每每想起都心有餘悸。

如果村姑真出了意外,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會做出什麼來。

他好慶幸村姑有驚無險,趕緊再去看看,一會不見這心就惶惶不安。

過去敲門沒人應,進去一看果真沒人,怕是去看她妹妹了,她那妹妹倒有幾分面熟。

去她妹房中,果然在,“你,你來了。”籬疏看到他起身。

“嗯。”乙墨瀾應一聲。

“姐,我沒事,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們出去吧。”含翠躺著,很平靜,臉色白得嚇人。

“我想陪你含翠。”籬疏愁眉不展。

“沒事姐,我答應你我不自盡。”

籬疏一震,還想說什麼,乙墨瀾拉了拉她手臂,示意她出去再說。

“為什麼讓我出來,我很擔心的。”剛踏出門檻關上門,籬疏就忍不住道。

“有些事情,要讓她自己想明白的,你一直在她身旁又有什麼用呢。”

“我看著她放心嘛。”

“你看著她的人你能看著她的心嗎?有些事情只能靠她自己。”

“可是含翠……我好害怕。”

籬疏真的怕,怕含翠有什麼三長兩短,尤其是剛才她又經歷了那樣的噩夢。

“含翠不是說了麼,她沒事,她答應你不自盡的,你要相信她,經歷一些苦難她會堅強的。”看她這麼擔憂,乙墨瀾心裡也不好受。

“只能這樣了。”籬疏回頭看看,嘆了口氣,真討厭這種無可奈何的感覺。

“去吃點東西。”到門口時,乙墨瀾說。

“哪裡吃得下。”

籬疏正打算推門進去,乙墨瀾伸手攔住,“吃不下也要吃,回來到現在你一滴水都沒喝。”

“我……”

“走吧,一會飯菜涼了。”乙墨瀾拉起她就走。

在他們不注意的拐彎處,一雙眼睛追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