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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不留賊名且殺人於無聲,埋藏於萬葉之中的,真正的“魔鬼”。當別人提起魔鬼怎樣殘忍殺戮之際,又何嘗想過,屠戮人類最多的種族,其實就是人類自己啊!像蘇特倫這樣的野心家,其實滿大街都是,只是多數人皆是有賊心沒賊膽,或是有賊膽卻沒實力與強者爭衡而已。就像法令一樣,無令則軍不從,無法則亂世起,世界若無法度束之,沒有人會自甘下賤,更沒有人會覺得遵守規定是理所當然的,因而,鼠目寸光之輩就將蜂湧而起,令天下大亂,令族群破亡!
郭星的往昔有著血腥的回憶,他比亡靈更狡詐,也有著比亡靈更兇殘的一面,他比李逢智可要“黑暗”得多。但縱使這般,也絲毫不能影響他整體的思維,現實至此,回憶又是彼方。不願正視自己的樣子,那別人多半也是有這種情緒的。兩人角色互換是不可能的,就如郭星想重新抓住榮耀,登上光輝的聖殿一樣,遙不可及的,只是不該幻想的虛無。
交換了宿命,等待著彼此的一樣是悔恨。兩人之間,對換什麼都毫無意義,沒有充分的瞭解彼此,唯有殺戮才可銘心。光輝是虛,寂寥是真,無聲以對,傾訴這絕路的音響。李逢智是個不折不扣的失敗者,是命運的棄兒,無論前世今生,都是一敗塗地的可憐蟲,無人憐惜的落魄子,在絕望的深淵無盡的徘徊著,不得超生,甚至連叫喊的權利都被無情的現世剝奪了。
誠然,李逢智是個失敗者,但郭星又何嘗成功?往昔的光環早已全數褪去,富貴榮華,就是那飄揚在空間中,抓不住的散沙。對他郭星而言,最重要的不是成功,而且實現對這個世界該有的存在價值。李逢智因他命運悲慘,而想成為郭星那樣的人,但失敗的事、愚蠢的事、甚至慘絕人寰、滅絕人性的作為,郭星也能給自己找出一籮筐來自嘲。過去的事隨時間淹沒,但郭星怎麼也不會希望有人願意重走他那不堪回首的老路。
李逢智不會那麼想,他不可能如郭星想的那樣深遠。為了變強而不擇手段,雖不見得有多光澤,但前提是,得先變強啊!非光明磊落的行事,最終還失敗了,連一個虛名都爭取不到,誰會來同情自己?更何況,還是卑賤的亡靈一族,人見人恨,生靈皆唾罵之,暗無天日的,陽光照不到,命運之神,都不屑於光顧這樣的蠢夫愚族。
前世的畫面,算不上歷歷在目,卻能在每逢想起時就刺痛魂夢。主上不仁,主上愚昧,主上不知天高地厚,主上不聽他的金玉良言,到最後,什麼也沒有,什麼也不剩,死亡是唯一的下場,唯一的結局。怨念因此而生,可憐他一腔抱負,唯有以死逃避殘忍的現實,而等待他的只是一場虛空縹緲的輪迴。歲月的痕跡,留下的只有痛苦,只有絕望。
憑什麼?憑什麼!郭星!憑什麼他能擁有一切!憑什麼輝煌全都屬於他!同樣是半道夭折的理想,李逢智成了無名鼠輩,成了諂媚小人,成了遺臭萬年的罪人,而郭星,當年一個小小的軍師祭酒,卻變成了不可一世的“鬼才”,成為了智慧的化身,成了戰無不勝的奇人,成了陣營裡的中流砥柱,成了流芳百世的“最強”謀臣!不……憑什麼會這樣!同樣的智慧,同樣的能力,連結局都近乎相似,但最終,兩人的命運卻有著天差地別。
郭星的主公,視之如知己乃至於戀人,朝夕形影不離,出行同乘甚至同床共枕,全身心的付出換得親人般無條件的信賴。而李逢智呢?為他的主公做牛做馬,卻換來了冷落和無視,他不甘心啊!他的那位好色的主公,整日花天酒地,身邊只有女人,心中也沒有他的位置。主公不用他計,更不會在沒有他的日子裡懷念他,他的主公,就是一具承載酒肉的容器,一頭整夜與母豬交配的公豬,根本沒有一絲一毫作為人類的感情。一個被人稱之為“魔王”的狠辣角色,在他眼裡,只是一頭豬,一頭比任何豬都要耐砍的“巨豬”。
不公的待遇,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