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抑、悲涼。蘇特倫的心頭湧動起悲傷,也充滿了對魔界的憤恨,他沒用心情再去欣賞霸者殺人的藝術,最不情願的一次屠城,他也不知持續了多久,他也沒空去計算他的部下殺人有多麼神速,畢竟幾千疲卒要屠完著數十萬平民,累也得累垮了吧?其中除了四處逃竄的人們,也不乏有人奮起反抗,但都很快就公會軍鎮壓屠戮。

蘇特倫不願祭出“夏特布蘭”來毀滅這座城,也不願用這種魔器來清理戰場,吸乾血液。屠城的行徑是瞞不住世人耳目的,曾經抱著僥倖屠城,躲得了初一,也躲不過十五。他不想藏,也不想龜縮,他一人做事一人當!雖然動用魔器可以更快的解決這一切,但卻難保魔族的耳目不在監視此處,而他目前還不想暴露。最重要的是,他並不願再多用魔器,哪怕是一次也不想!人能解決的,就不必交給魔,那個聲音也提醒過自己,他不能讓魔器汲取太多的能量。

那一夜,是蘇特倫親自動手屠城最瘋狂的一回,從前幾次,他都沒有如此紅眼濫殺過,至少他本人只是抱著一種幸災樂禍的心態,隨便殺殺,不緊不慢,然而本次,他卻身先士卒,以最為癲狂的狀態,殺人不眨眼的猛砍猛戮,殺得最急切,也最噬血。

數十萬的百姓,真要殺起來也不比殺豬慢多少,雖然蘇特倫帶的部隊少,但他一個人就包辦了曾經上百人的殺戮工作,加之每處死角和每一扇城門邊都派了一隊將士守株待兔,公會軍針對那些逃跑的人類,都像趕鴨子一般將他們趕到死角上去,然後亂箭齊發,集中清理。

騎兵雷厲風行,幾十萬人無一人能逃得過騎士的追擊,非里亞城的護城河都被鮮血染成血紅,街上散亂著無數斷肢碎骨以及各色的人體器官,街道的路面彷彿是由鮮血和腦漿共同鋪築而成的,大街小巷的每間房屋裡,也都是屍橫遍地,屍體和頭顱如過去一樣堆積成山,死亡的氣息籠罩全城,這是蘇特倫第四次將重點城鎮化作了人間煉獄,帶來死亡和屠殺的“魔術師”,在“表演”謝幕之下,終究不能像從前那幾次狂笑出聲,繼續表露他那對生命的漠視。

蘇特倫騎著浴血的絕影,披頭散髮,宛如混世魔頭一般。他的刀刃上,一如既往的挑著嬰兒的屍體,在他從某位的孕婦肚子裡挑出這名嬰兒的時候,他再不忍也只能做出面無表情的冷血樣。他沒有猶豫,既然選擇了殘忍,仁慈便是多餘。

他的心在不住流血,也在不住的宣洩,咒罵著散佈瘟疫的惡魔們。他的面孔因殺戮而變得極度扭曲、極度猙獰,可是他別無選擇。他恨他自己,恨他自己的無能!黑暗,你為何不能給予我更多能被我駕馭的力量呢?如果罪惡能夠拯救世界,他願意變得罪無可赦!

數十萬百姓毫無抵抗之力,屠殺不知持續了多久,但殺光全城也不過是時間問題。蘇特倫提醒將士們,此次屠城不同於以往,必須以最快的速度終結全城人的性命,但凡變異開始,那他們之前的努力就前功盡棄了,所以將士們誰都不敢遲慢,每一次出手,必然抱著趕盡殺絕的心態,所以饒是有幾十萬個屠殺物件,幾千將士還是很快採取趕羊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