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鼎臣緩緩地退到評委席後面,早已有伶俐的小廝迅速上前,將幾位姑娘所需要用到的各種樂器小心翼翼地擺放整齊。柳青青她們幾人顯然都是經歷過不少大場面的人物,面對這樣的場合顯得十分淡定從容。

桃花、丁香和綠荷三位女子動作優雅地分別落座於屬於自己的那件樂器前,展現出一種端莊嫻靜之美;而柳青青則邁步走向舞臺前端,對著臺下眾多觀眾微微躬身行禮。

她輕聲說道:“諸位才子佳人,剛才顧老先生對我們姐妹幾個的介紹或許稍顯誇大其詞了些。其實,我們不過是來自蘇州太倉一個再尋常不過的會所罷了。今日初次來到杭州這片風水寶地,若待會兒演奏得還算不錯,就懇請各位日後能夠多光顧我們的會所,給小店捧個人場。”

人群中傳來陣陣催促聲:

“快些開始吧,我們都等著聽曲子呢……”

“是啊,可別讓我們掃興哦……”

“這幾位姑娘長得確實貌美如花,但不知她們的琴技與肖姑娘相比究竟如何?”有人發出這樣的疑問。

柳青青靜靜地站在舞臺中央,面帶微笑地聽著臺下傳來的陣陣私語和議論聲,但她並沒有因此而分心或感到不安。

待到嘈雜聲漸漸平息後,她才緩緩轉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坐下之後,柳青青深吸一口氣,用溫柔而堅定的聲音說道:“各位朋友們,今天我們將為大家獻上的這首歌曲,正是我們在蘇州比賽時奪得桂冠的作品——《痴情冢》。”

話音剛落,只見高臺上突然飄下一陣婉轉悠揚、清新悅耳的琴瑟之音。

那樂聲彷彿是從青山之間流淌而出的潺潺溪流,在山谷間跳躍嬉戲;又似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楊絮隨風飄舞;還像那輕盈美麗的彩蝶在花叢中翩翩起舞;更恰似寒冬臘月裡那一抹傲雪凌霜的紅梅,獨自綻放卻散發著清冷高潔的氣息。

這美妙絕倫的音樂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陶醉其中無法自拔,他們沉浸在這如夢如幻的旋律之中,感受著那份深情與眷戀。

“眼裡柔情都是你,愛裡落花水飄零。夢裡牽手都是你。命裡糾結無處醒。

今生君恩還不盡,願有來生化春泥。雁過無痕風有情,生死兩忘江湖裡。

人前笑語花相映,人後哭泣欠誰聽。偏生愛的都是你,誰錯誰對本無憑。

今生君恩還不盡,願有來生化春泥。雁過無痕風有情,生死兩忘江湖裡。

今生君恩還不盡,願有來生化春泥。雁過無痕風有情,生死兩忘江湖裡。

……”

臺下眾人沉浸在悠揚的琴聲與柳青青動人的歌聲之中,情不自禁地跟著節奏輕輕晃動著腦袋。

當最後一個音符落下時,他們彷彿仍陶醉在那美妙絕倫的音樂世界裡,久久無法自拔。

現場再次陷入一片死寂,時間似乎凝固了一般。

突然間,一個低沉而感慨的聲音打破了沉默:"一曲肝腸寸斷啊!"

緊接著,另一個帶著哽咽的聲音附和道:"是啊!我真是要聽哭了……我想起了家中的妻子,這次我獨自來到杭州參加考試,家裡全靠她一人操持,我實在虧欠她太多啊!"

"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我寧願長睡不醒,永遠沉浸在這動人的旋律之中……" 有人喃喃自語道。

隨後,全場響起如雷貫耳的掌聲,震耳欲聾。其間還夾雜著一個焦急的呼喊聲:"顧老,青青姑娘她們不會又只演唱一首歌曲就要下臺了吧?"

這個問題如同導火索一般,瞬間點燃了臺下觀眾們的緊張情緒。

他們紛紛慌亂起來,生怕錯過欣賞更多佳作的機會。

"不行,我願出資五兩銀子,請青青姑娘再唱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