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共仰天大笑。笑罷,高舉雙手向著樓上的王大衛抱拳一禮,高聲道:“多謝!”說罷,轉身離去。

樓下的人群自動讓出一條路。待賈共大義凜然地走遠,紛紛議論不止。

十幾個代表則扔下身邊圍觀的群眾,一頭扎進桑曲樓。急急忙忙上了二樓,闖進王大衛的房間,發現房間裡不只王大衛,還有王厚。

格桑率先問道:“會長,您當真要提?”

王大衛:“是啊!我都答應了,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總不能言而無信吧!那我以後還怎麼混?”

格桑:“那您真要退錢?”

王大衛:“沒門。我辛辛苦苦熬夜賺的,憑什麼退?我只答應提案,表決的時候我鐵定投反對票。

雖然這麼弄有點兒奇怪,但是,誰讓你們不爭氣呢?也沒個人站出來接一下。我總不能眼看著這件事情掉地上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剛剛那個罰錢的提案,提的那位後來不是也這麼投的嘛?嘿嘿,習慣就好。”

王厚:“大衛,要是表決之後,要你退錢的佔多數,你怎麼辦?”

王大衛:“怎麼辦?哼!當然跑路啦!不跟你們玩兒了,連老子的血汗錢都要搶。格桑,你肯定也投反對票的吧!我退,那你也得跟著退。”

格桑咧嘴苦笑。

張廣建道:“會長,我看那姓賈的不是個好人,他就是故意搗亂。要不”說著,舉起右手,以掌做刀,用力“砍”了兩下。

王大衛驚呼:“誒!誒!兄弟,你可千萬別衝動。那個賈共確實沒安好心,大家都看出來了。但是,就因為這個直接殺人?

那成什麼了?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提出問題的人?我們,就那麼沒自信嗎?

代表大會制度是個新東西,以前從來沒有過。有人質疑,有人不滿,這都是難免的。我們總不能不讓人說話吧?

東邊的大宋正在鬧變法,反對的人可不少。殺人了嗎?沒有吧!最多就是貶謫。我們連他們都不如嗎?

自信點兒。要允許人家把反對的意見說出來。批評不自由,則讚美無意義。對不對?

如果我們認為我們做的事情是對的,是有道理的,那就不用怕壞人搗亂。把我們的道理講出來,告知天下,天下人自有公論。

嘶得把賈共保護起來,可別讓他死在更壞的人手裡,那咱們可就真說不清了。這事兒廣建兄弟,你來負責,怎麼樣?”

張廣建:“啥?我?我還得保護那個姓賈的?”

王厚:“他還真不能死,尤其是不能稀裡糊塗地死掉。廣建兄弟,你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該出來做點兒事了。另外,你們也不用替大衛擔心,以我對他的瞭解,他八成是想借著這個事兒搞點兒花樣。對吧?大衛。”

王大衛:“哎呀!你今天怎麼這麼聰明瞭?我還真有這個打算。

賈共的這個提案其實非常好。它可以引申出一個更深入的問題,那就是:代表大會的權力到底有多大?她能直接剝奪一個人的財產嗎?就像皇帝抄家一樣。

代表大會的權力來自於各位代表,而代表的權力則源自於選舉人的選票。有人肯將剝奪自己財產的權力交給別人嗎?

有嗎?嗯其實,是有的。

代表大會要組建政府,政府需要錢才能維持運轉。那麼,這錢從哪兒來?第一個想到的自然就是收稅。收稅是什麼?說到底,那也是剝奪個人財產嘛!只不過是披上了一張漂亮的皮而已。

但是,收稅是先定下規矩,然後按照規矩搶。

可以沒定規矩就直接搶嗎?或者,隨時定個新規矩,再用這個新規矩搶。甚至,連規矩定下之前的財產也能搶。

可以這麼幹嗎?我們這個代表大會到底有沒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