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兒,哪有自己吹的?得別人吹,呸!是誇讚,那才算數。你們這幫混賬小子,臉皮是真厚。老夫一把年紀,真心賠不起啊!

王大衛:“嗯?叔,您啥意思?”

王韶撥出一口濁氣:“戰事已了,雖然還算順利,卻也對河湟造成了不小的傷害。該馬放南山,鑄劍為犁,春種秋收,恢復民力啦!”

哦!原來是“反戰”主題啊!還是我王叔考慮得周全,確實該這麼做。

打仗前,自然得高喊“打、打、打”,“打”就是唯一的政治正確;現在,仗打完了,那肯定得換個口號。

民眾都是盲從的,需要高屋建瓴的引導。思想陣地要抓牢,你若不佔領,那就會被敵人佔了去。

敵人,在哪兒?都有誰?管他呢!先佔了再說。

可,這不是宣傳口的工作嗎?我一後營總管,連這也要管?是這麼分工的?瞧老爺子的眼神,必須是,不是也是。

“可憐無定河邊骨,尤是春閨夢裡人?”王大衛用疑問的語氣念出一句唐詩,意思是問:要這種的?

王韶搖頭:“不妥。”

嗯!確實不妥。弄不好,死的人都得算到志願軍頭上,那可就適得其反啦!繼續想,一首一首過

這幫文人,怎麼都這麼愛走極端呢?要捧就捧上天,要踩,恨不能一腳踩進十八層地獄。就不能整一首中庸點兒的嗎?

可能,也有,但我不知道。因為,這種的流傳不起來。

都一樣,另一個時空的主播要想火,那也得時不時大放幾句厥詞,不然誰看你?

這就難嘍!宣傳工作還真不好乾。

猛然間,王大衛想到一個主意,忙道:“叔,詩詞沒有,歌也行吧?”

王韶:“歌?”

王大衛:“對。您可以把它當作我們川越國的新詞牌,連詞帶曲,一套的。”

王韶:“唱來聽聽。”

王大衛:“我需要二胡。”

王韶:“去找你年叔。”

很快,王大衛回來,手持二胡,還帶著年叔。既然都聊到唱曲兒了,那年叔也不用迴避,於是便一起來了。

王大衛端坐,拉動琴弓,唱了一首《放馬川》。

平心而論,唱得一般。這是一首女生歌,調門還高,有幾處都破音了。不過並不影響王韶欣賞。他知道,只要換了歌姬,這首歌會很好聽,也會很快流傳開來的。

歌詞雖略顯直白,卻正是他想要的意思,也與當下的環境契合。真要引經據典、高山流水,河湟百姓都未必能聽懂,更不用說翻譯成吐蕃話了。

王韶很滿意。尤其是,王大衛肯幹活兒的態度,讓他老懷大慰。

:()歡樂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