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衛連忙安慰道:“其實呢,打針也沒多疼,就是看著有點兒嚇人。你可以這樣,把頭扭過去,不看,一咬牙,就過去了。”

“切!”曹七不上當,堅持道:“我還是寧可喝藥。”

這,這事兒我能做主嗎?真要是鼠疫,口服鏈黴素也不管用啊!

眼珠一轉,王大衛計上心頭,道:“我小時候也怕打針。後來,我媽說,只要我打針不哭,就獎勵我一瓶黃桃罐頭。”

曹七好奇地眨巴了兩下大眼睛,問道:“黃桃罐頭?好吃嗎?”

王大衛:“那當然,巨好吃。這麼跟你說吧!自打有了黃桃罐頭,我就開始擔心病好得太快,恨不得多打幾針才賺呢!”

曹七:“你在西王莊種的桃子就是黃桃嗎?”

王大衛:“呃,那倒不是,是水蜜桃。水蜜桃直接吃就挺好吃的,不用做成罐頭。”

曹七:“罐頭是什麼?”

王大衛:“罐頭就是,黃桃去皮,去核,只留果肉,泡在糖水裡,再把瓶子密封好。這麼做的目的本來是為了增加保質期的,大概能儲存個兩、三年左右。不過,那可是黃桃罐頭啊!怎麼可能會留那麼久?早就吃光了。”

一股充滿期待的笑意浮現在曹七的臉上,遲疑了片刻,曹七輕聲道:“你娘,真好。”

王大衛:“那是,必須的。”

曹七:“王大衛,你想你娘嗎?”

想?其實,真不怎麼想。隨時都可以見,那還想什麼想?反正我在這邊不管浪多久,那邊的時間也不走。電話打多了,老太太反倒要起疑心的。

不過也難說,老太太現在滿腦子就一個念頭——給我安排相親。並且固執地認為,我自己認識的姑娘都是想貪我的錢,一個靠譜的沒有。

而她給我安排的就不一樣了,那都是她老同學、老姐妹家的閨女。人品高潔,知根知底。

真不知道她哪兒來的自信,我發財之前怎麼沒聽說您有這麼多老同學和老姐妹?而且,家裡都有個閨女,還都正好長大了,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

韭菜地嗎?這麼整齊。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也怨不得人家。在那個物慾橫流的世道里,不看錢,看啥?難道圖我長得帥?嘿嘿,這個可以有。

總不會是人品吧!這玩意可太難看出來了。都不用說別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居然這麼勇敢,做完豌豆射手又做憂鬱噴菇。

還有眼下,曹七問我想不想,我能說不想嗎?怎麼也得裝一把啊!

於是,王大衛回道:“被你這麼一問,我還真有點兒想了。等忙完這一陣兒吧!回去看看。”

這就很有藝術性了。“這一陣兒”,可以理解為隔離十四天,這很有必要,可不敢帶著病毒去見老孃;也可以理解為平定青唐。都行。

曹七眼中閃耀著星光,問道:“川越國,什麼樣?”

什麼樣?這個問題好像問過,我上次怎麼回答的來著?想不起來了。

按說應該接一句:你要好奇,就跟我一起走一趟吧!可是,不行啊!我真沒本事帶著活人穿回去。

準確地說,王大衛只能帶著肉體穿越,卻帶不走靈魂。一來一回,人就變成了行屍走肉,只剩下動物本能。

王大衛只好故作輕鬆地回答:“都差不多,跟你們大宋一樣。”

曹七眼中的星光黯淡了下去,這不是她期待的回答。

王大衛回答之前明顯有過停頓,所以,這應該是他深思熟慮之後給出的答案。

為什麼不邀請自己跟他一起回川越國呢?哪怕山高水長,你也可以試著邀請一下啊!試都不試一下嗎?

難道,他已經邀請了別人,就不方便再邀請自己了?是董家那丫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