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蝶戀花和烤羊排(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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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響起,得了准許,一老僕推門走了進來。
“阿郎,剛剛大郎差人送回一封書箋。我怕有什麼急事,所以直接送過來了。”說罷,將書箋遞上。
王安石接過書箋,順手開啟。
開篇一個地點——樊樓。王安石血壓直上180,這混賬,果然又跑到那裡去了。
繼續往下看,人名——王處道。這是王子純那個進京來的次子。這倆小子怎麼混到一塊兒去了?
不應該啊!王處道看著就是一個武夫,不在混小子的交友範圍裡啊。當然了,混小子那樣的性子,本來就沒什麼人能在那個範圍裡。
繼續看,一首詞,《蝶戀花》:
“九畹芳菲蘭佩好。空谷無人,自怨蛾眉巧”
好詞啊。這就合理了嘛!沒想到竟然是個文武雙全的人物。
“空谷無人”,有意思。王子純上疏要屯田萬頃的地方就在一條河谷,所以這句可以看作為他的屯田策再次發聲。
同時,還可以理解為:王子純這些年在西邊一直單打獨鬥,連個幫手都沒有,而今摸索出一個屯田的方案,朝廷這邊還不肯痛痛快快地支援。
只是,你難,朝廷不難嗎?你有李誠之掣肘,老夫呢?再者,你的河湟攻略只是一個小副本,主戰場終究還是要放在橫山的。
再退一步說,你連李誠之都搞不定,怎麼放心讓你攻略青唐?
所以,這首詞應該是王子純的手筆。
不對。為什麼開篇是“樊樓”?
樊樓,裡面住著個人,川越人,王大衛。這
聰明人最招人恨的地方就是:他把幾個關鍵點一擺就當你明白了,多一個字都浪費。你要是不明白你可以問啊。
混賬!
西邊,另一間書房。文彥博躺在躺椅上,文六念著最後一封書箋。
“喚起湘累歌未了。石龍舞罷松風曉。”
書箋讀完,文彥博沒有起身,依舊躺著,右手敲擊扶手,正是《蝶戀花》的節奏,眉眼之中透著欣賞之意。
不知過了多久,文彥博開口道:“有趣。今日總算沒有虛度,實在有趣。”
文六起身,替老父親調整了一下躺椅的角度:“父親既然喜歡這首詞,何不修書一封送去秦鳳路?”
“哦?”文彥博轉頭看向六子。
文六繼續道:“王處道自西北來,其父王子純在李誠之帳下為官,而李誠之又對父親頗為恭敬,父親聽到這首詞後寫信給李誠之詢問一番也算是常理。
近來京城之中李、王二人屯田一事鬧得挺厲害,父親身為樞相,借書信勸解兩人,可稱美談。總不能眼看著王子純象屈原一樣投江吧!”
文彥博沒有說話,目光卻漸漸變得銳利起來,看得文六心跳加速。過了好一陣,文彥博重新閉上雙眼:“近來可有蘇子瞻的訊息?”
文六穩住心神:“今日王晉卿舉辦賞梅會,蘇子瞻也在受邀之列。過幾日,待其將詩文整理完畢,兒拿來給父親鑑賞。”
“好,那老夫就等著了。六郎,明日起,你不必再日日陪著老夫了。”
“啊?”
“去吧,老夫還沒有老眼昏花。你多出去走動走動,結交些朋友也好。”
“父親是指蘇子瞻?”
“不拘那些,隨你心意即可。老輩人的恩恩怨怨沒必要落到你們晚輩身上。
咱家跟東萊呂氏不一樣,即便你將來做出呂望之之事,也不會把你列為‘家賊’的。且放心去吧!”
另一間小院,月光下,蘇軾雙目炯炯,面色凝重。右手急揮蒲扇,面前碳火越發明亮。火盆上方是一個鐵架子,鐵架上,兩塊羊排。
蘇軾身旁蹲著一個十歲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