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沉默了,遂有氣無力地趴下去。

申時,遲蓮提前和沈跡相認的進度,百里凝找到自己的母親,舊事重提,企圖讓百里瞬改邪歸正,找回初心。

戌時,天色見晚。

剛好輪到舒宴,但他不怎麼了解沈跡。

少年無奈地撓腦袋,決定在聯賽上大放光彩,謝源讓他爭取別死太早。

臨近子夜,露水愈發深重。

銀月城的會議長桌上,謝源抽出一張隨機卡牌,給每個人都占卜了一遍,隨後施施然地走了出來。

雲輓歌忍不住吐槽,“你這樣不是什麼也沒做嗎?”

“你太看不起我了吧?”謝源頭也不抬地摸牌,“事到如今,一味莽撞沒用了,我在尋找那個變數。”

“如果找不到變數,不過是悲劇重演。”他的聲音有點發緊。

談笑間,五十二張手牌裡飛出一張暗牌,謝源立刻低臉去瞧。

陰影籠住他半邊臉,神情朦朧難辨。

卦象還未出,雲輓歌的意識已飄進世界樹的根系。

她是十人當中最後一位,負責收尾。

按常理而言,雲輓歌本該聽從指示,做出與命運截然相反的抉擇,成為龜息宗的一員。

然而,決定離開的前一秒,雲輓歌猛地止步。

若是任意一步出了問題,都會導致世界樹重啟失敗,所以,“必須有人站出來揹負。”

而這個人在前期,是生是死,是出現還是不出現,都不能輕易影響局勢。

雲輓歌認真想了想,最後什麼也沒做。

時間來到卯時,一切準備就緒。

山巔覆雪,寒風凜凜。

期間,金烏為了維持體力,一直閉著眼休養生息。

“可以開始了。”

眾人嚴陣以待。

它睜開眼睛,再次詢問,“你們還有時間,真的不再做點什麼?”

這句詢問,反讓猶豫的部分人定了決心。

曲存瑤果斷放棄:“不用,這樣就好。”

金烏反覆觀察他們的神色,確定所有人都沒意見後,這才開口:“為世界樹注入五行靈力。”

“在它徹底亮起來前,誰都不能隨便鬆手,否則便前功盡棄。”

聽它說完注意事項,每個人面上的神情各異,唯獨舒宴呆愣愣的站在那。

金烏非常擔心地重複了一遍,“記住,千萬不能鬆手。”

“世界上雖然不止我一隻金烏,可一旦出了差錯,即使你們現抓替補,也起不到任何作用了。”

不必多言,時見樞淡淡的點頭,幽藍的靈氣縈繞著他的身體,水靈飛往世界樹的方向。

曲存瑤劃破手指,祭出本體精血。

剩下的人緊隨其後。

舒宴跟著遲蓮有樣學樣,同樣注入靈力。

就算不為沈跡,眾人也深知後果嚴重,一旦失敗,結局無法逆轉,修真界的氣數會變成一盞倒扣的沙漏,快速從指尖流走。

此刻的曲存瑤心如鼓擂,緊張得連發絲都在顫,但她神采奕奕,像賭徒常說的那樣“賭上全部。”

“很好。”

君錦織打了個哈欠,“可別再出岔子。”

氣氛隨他的話繃緊到了頂端。

向來緘默的舒宴忽然問:“這片雪域…是模擬賽的那個地點嗎?”

“好像是。”百里凝不假思索地答,但說完這句話,他突然沉默了。

因為有人感慨,“簡直像故地重遊。”

確實。

謝源悄悄分了神,觀察身側的人,他現在有點恍惚。

十年前,他們是對手,是路人,如今為了一個虛無縹緲